誠德帝心情大好之下,話也就說得分外的隨意,不過麼,內里的意味卻並不簡單,那是在告誡弘晴不得推脫與大不列顛王國的談判之差使。
「能為皇阿瑪效力,實兒臣之幸事也,此番談判之事,兒臣自當竭力而為之,只是事涉兩國,兒臣不敢斗膽妄為,還請皇阿瑪賜下個章程,兒臣也好循此辦理了去。」
誠德帝的話語雖是說得隱蔽,可內里的意思卻是再明顯不過了的,以弘晴之智商,又怎可能會聽不出來,不過麼,卻也並不在意,概因他本來就沒打算請辭,此無他,與大不列顛王國這個即將成為世界霸主的老牌海上強國打交道可不是件簡單的活計,此乃關係到大清帝國將來之命運的大事,弘晴又豈能放心交給旁人去處置的。
「嗯,朕對此也無甚章程,只有兩條,一是不能墜了我大清的國威,二麼,不能損了我『八旗商號』之利益,除此之外,一切都是可以談的,相信爾必能穩妥處之,朕就不特意交待甚了,爾可與郎尚書好生商議著辦了去,朕只看結果,不論其餘。」
這一聽弘晴沒有提出異議,誠德帝的眼神里立馬掠過了一絲的自得之色,不過麼,卻並未有甚特別的交代,也就只是泛泛地提了兩點要求。
「是,兒臣都記住了。」
誠德帝這兩個要求表面上看起來似乎很簡單,也很合情合理,可實際上麼,卻是暗藏埋伏,不管弘晴談出的結果如何,誠德帝都可以說還有不妥,須得再談,這麼兩次三番一折騰下來,就足以拖上數月之時間,如此一來,呆在豐臺大營的赫達也就有了足夠的騰挪之空間,這等用心不可謂是不險惡,然則弘晴卻並未提出異議,而是恭謙地便應承了下來。
「嗯,晴兒辦差,朕自是放心得很,茲事體大,爾且就先去與郎尚書好生協商一二罷。」
該交代的既是都已交代過了,誠德帝可就不想再多留弘晴了,這便一揮手,就此下了逐客之令。
「是,兒臣告退!」
誠德帝話都已說到了這麼個份上,弘晴自是不能再遷延,也就只能是恭謹地行了個禮,就此退出了養心殿,一路向理藩院趕了去。
「下官等叩見王爺。」
待得趕到了理藩院,弘晴並未直接闖將進去,而是依著朝規著人入內通稟,旋即便見理藩院諸般官員們在左侍郎宗答的帶領下,亂紛紛地從內里行了出來,朝著弘晴便是齊齊大禮參拜不迭。
「都免了,平身罷。」
這一見郎爾衡不曾出迎,弘晴的眉頭當即便是微微一皺,不過麼,卻也沒急著發問,而是面色淡然地虛抬了下手,聲線平和地便叫了起。
「下官等謝王爺隆恩。」
聽得弘晴叫了起,一眾理藩院的官員們自不敢怠慢了去,齊齊謝了恩,而後各自站了起來。
「宗侍郎,郎尚書可在麼?」
弘晴乃是來辦差的,自是懶得浪費唇舌去多事寒暄,待得眾人起身之後,便即直截了當地發問了一句道。
「喲,王爺您來得真不巧,今兒個一早郎大人確是來了,先前說是身體不舒服,告病回府去了,不知王爺您找郎大人可是有甚緊要公務麼?」
一聽弘晴問起了郎爾衡,宗答自是不敢稍有耽擱,趕忙陪著笑臉地解釋了一番。
「病了?嗯,也罷,本王奉旨督辦與大不列顛王國商談兩國外交之事宜,須得貴司大力協助,不知郎大人對此事可有過甚交待否?」
一聽郎爾衡告病,弘晴心中立馬便升起了一股明悟——郎爾衡早不病,遲不病,偏偏在這麼個節骨眼上病了,擺明了就是要給弘晴設絆子來著,毫無疑問,這斷然是出自誠德帝的交待,若不然,郎爾衡也不敢耍出這等裝病的鬼把戲,對此,弘晴雖是心知肚明,卻也懶得說破,也就只是神情淡然地追問了一句道。
「回王爺的話,下官對此一無所知,當初那大不列顛王國的國書便是郎大人親自打理的,下官等皆不曾插手,此事恐須得問過了郎尚書才好。」
宗答顯然是個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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