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不責眾?別頭腦太簡單了,市府完全可以和其他民企預先溝通好,再對我們下手,那就不存在脣亡齒寒的情況,那些和我們存在競爭的民企,只怕也會撲上來咬一口。」陳伯庸眼神裡面更是悲觀。
「難道就真的一般法也沒有?只能任由他來宰割了嗎?」
波光瀲灩,江水黑幽幽的,冷風從窗縫鑽進,刺骨的冷,父女倆漸漸變得沉默,都意識到前景並不妙。
船外一陣喧譁水聲,陳伯庸說了聲,到了,急忙起身。
李煥踩著石板,走上了船身,見陳伯庸出來,說道,「夏季這裡是涼風襲人,現在冷得讓人發抖,失去了韻致。」
黃江廣陵段這種私密性很強的船艙小店很多,陳伯庸喜歡山山水水的東西,這江上不少船都是萬冠的。
陳伯庸呼啦啦的張羅幾個服務員把吃喝的東西弄上來,讓服務員都退下去,留下一船員慢慢開船。
他喜歡那種豪華遊艇的環境,但是現在實在揮霍不起,只能搞些小船玩玩情調,自娛自樂。
「聽說嫂子最近感冒了,明天我讓老三給她送幾盒補品過去了,上了年紀,這身子骨就要注意保養啊。」陳伯庸讓李煥在主位坐下,陳意韻依著陳伯庸身邊坐下。
船員把車開到江水中間,四下靜謐,兩岸燈火隱隱。
「小事而已,勞老弟你掛心了。」李煥嘆了口氣,瞥了一眼陳伯庸,這個昔日穩若泰山的廣陵首富似乎幾天之間老了不少,額頭上有了皺紋。
「老哥家裡無小事啊,我能到今天,也是靠老哥多幫襯,多關照,可不能做忘恩之人。」陳伯庸幾乎一上來就打感情牌。
他現在手裡的籌碼不多,李煥這張牌,他如果抓不好的話,處境就危險了。
「這種話,可不能說啊,萬冠發展到今天,那是你的本事,你的能耐,我可沒幫忙。」李煥板著臉,語氣帶了一絲不快。
陳伯庸知道感情牌打得過火了,急忙收攏。
「不管怎麼樣,我都要感謝老哥你,這杯我喝了!」端起桌面的一杯白的,就往喉嚨裡面灌入。
酒急易醉,一杯白的下去,陳伯庸就有些暈了,不過還是定了定神,恢復過來。
「陸有為案子,實情我也知道不多,也不好插手,都是公安和市府出面運作的。」李煥不能把事情說透,雖然他知道翁彤倒戈背後肯定有楊子軒的影子。
「這不能怪老哥,只能說我沒能及時和您溝通,站錯了隊伍。」陳伯庸還是很會做人的。
李煥臉色稍寬,夾起桌面花生往嘴裡嚼著,說道,「無論做生意,還是為官做人,這個勢的把握是很重要的,楊子軒來廣陵,不說鍍金前途如何,至少年紀輕輕又是父母官,但是你沒給到足夠的重視,這是失誤之一,這個勢,你沒把握好。」
「失誤之二,你總想著如何占便宜,這個思維很錯,你就想著他之前在羅浮那邊和泛海幾個台資的關係良好,就想著你能夠得到他的人脈資源,得不到就和他疏離,這個思維很錯,導致的結果就是,你在他通過市府辦號召市內的民間資本投資河港,配套廣陵港發展的時候,也十分消極,拿捏架子,不聽號召,這又是一大失誤,是你的第三個失誤……」
「失誤之四,就是你在有為案中的站隊問題,這不能怪你,當時局勢誰也看不清楚,但是疊加在你之前的那些失誤上面,這就成了大問題!你或許給他的印象,就是桀驁不馴,這是很危險的。」
陳伯庸汗涔涔,風吹過來,後背脊樑涼颼颼的,打了個冷顫。
這些失誤,他這幾天也反思了,但是被李煥這麼直接的點出來,又是另外一番感受。
「老弟,你自稱對政治體悟深,你也是體制內出來的,怎麼就犯了這麼多錯誤呢?你應該是覺得他年紀輕,實在無須給予足夠的重視是不是?大錯!」李煥長吁一口氣。
這番話也算推心置腹了。
氛圍一陣沉默肅靜,過了半響,陳伯庸才輕輕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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