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在干一樣的事,可她們個個都身家清白,家裡再不濟都是個小官小吏。我和小蘭因為是從更鼓房過來的下人,就已經平白受了很多委屈,要是再叫其他人知道我們在進更鼓房之前,還是戴罪之身,我們根本就沒辦法在這兒活下去……」
「你們是怎麼從教坊司轉到更鼓房的?」
青蓮抹了眼淚,沉了沉嘴角,低聲道,「我們是建熙四十一年正月被押解進的教坊司,但九月就遇上了大赦。可我父親叔伯的案子太大,即便有皇上的恩赦我們也拿不回我們自己的罪籍,恰好那時候宮裡更鼓房缺人手,我和小蘭都不想在教坊司學賣笑,就硬著頭皮去了。」
更鼓房幾乎是宮裡唯一一處比浣衣局還苦的地方。
如果把二十四衙門按閒忙辛勞排個順序,更鼓房永遠是墊底的活計。晴夜還好,風雨晦冥之時夜出打更實在令人苦不堪言。若只是如此也就罷了,偏偏這份工作不能有半點偏誤,宮中許多人夜裡都聽著更鼓掐時間,打更人但凡有一星半點的錯漏,動輒便要受重罰,平日裡都是被降罪的宮人才會去更鼓房當值——這倒是合了方家姐妹的身份。
「東林寺的惡僧,占了我們方家的果林,還硬說那片土地百年前就是寺中的財產,我父親和幾個叔伯都氣不過,去找他們理論了好幾次,結果還被他們的人打了。我們報官,那京兆尹收了東林寺的銀錢,不僅不幫我們主持公道,還把我伯伯抓了起來,我父親一怒之下告到了都察院,都察院的青天大老爺給我們做了主,取證之後總算給了我們一個公道。」
「可這些惡僧,竟然找了一批地痞流氓,假扮成我父親還有幾個叔伯,趁夜放火燒了他們自己的幾間禪院,空口白牙就說燒死了好些人,污衊我們是殺人放火的暴民……就這樣生生翻了案……」
「我每天晚上都做夢,夢到我爹娘和小叔來找我,要我為他們討回一個公道,」青蓮攥緊了衣袖,「我活著一日,就要想一日的辦法,但後來我發現,都察院割了判決的案子就是鐵案,再沒有重審的可能……那天底下除了皇上,就再沒有其他人能還我們清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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