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程心中微微冷笑。
他知道吳閻王的兩個兒子都在南下追殺楚帝時被殺了,吳閻王回京之後搶擄了不少民女,日以繼夜都在生孩子。
如今這營里藏著的懷胎的女子就有五人,當然能不能生下兒子,之後會不會夭折還未有定數。
心中琢磨著這些情報,范文程在大帳中安坐下來,臉上的表情又篤定了些。
不多時,吳閻王大步邁進帳中,目光在范文程身上只一掃,行禮道:「范公竟是親自來了?你我雖分屬兩國,但我也是仰慕范公已久,哈哈,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他雖粗鄙,一兩句場面話還是會說的。
范文程起身,撫了撫頜下長須,語重興長地嘆道:「我來,可見我大清對吳大帥你的重視。」
吳閻王傲然一笑,在主位上坐下來,拍了拍座椅的把手。
「這事,沒那麼麻煩。直說吧,我在大瑞朝就是王,投了你們大清,總不能反而不升反降吧?」
范文程看得出吳閻王笑容背後的發虛,既鄙夷吳閻王賣主求榮還不遮不擋,卻也覺得這樣倒也省事。
他亦是坐下,嘆息道:「吳帥從唐中元起事之初便鼎力支持,可以說若沒有吳帥,就沒有唐中無的今日。一個王爵算什麼?論起來還是唐中元虧待你了。」
話到這裡,范文程語氣一轉,又道:「但,吳帥於我大清朝卻是寸功未立,一朝歸順便要封王,如何讓諸將服氣?」
吳閻王道:「我是漢人,投順了你們滿人朝廷,後世子孫怎麼看我?」
范文程心中哂笑。
——條件都談得差不多了,你才想起來你是漢人?
哂笑歸哂笑,范文程還是神色一肅,朝天拱了拱手,道:「我先祖乃宋代名臣范文正公!我立世常以先祖名言『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而自省。楚朝腐朽,三餉之酷無極,可謂政無綱紀,民不聊生。
所以吳帥起事,是為天下蒼生請命。但如今唐中元敗法亂紀、四處索捐,其惡正甚於楚朝。反觀我大清皇帝立國十數載,荷上天祖宗之佑,諸王用命,今乾坤已定,大統永固。吳帥你為天下……」
吳閻王不愛聽這些,揮了揮手,喝道:「來人!帶上來。」
有親衛捧著兩個腦袋走進賬中,那腦袋是新鮮現割下來的,血溢滿了托盤,一滴滴落在地上。
范文程眼皮一跳,迅速收起眼中的駭意,繼續以一副不卑不亢的樣子坐在那。
吳閻王手一指,道:「知道這兩人是誰嗎?孟九派到我身邊的探子。我們往來的信件被他們偷看了,只差一點就送了出去,老子差點就完了!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投順你們大清,我也是要擔風險的。若沒有厚賞,我憑什麼投順?!」
范文程道:「沒有功勞可以立功勞。若吳帥能斬首唐中元,獻出燕京城,自當另行別論。」
「不行。」吳閻王斷然拒絕,起身走了兩步,道:「京城內還有唐中元的嫡系兵萬六萬人。范公這樣,與讓我送死有何異?」
范文程撫須笑了笑。
條件談到這裡,馬上也就能談妥了。
他走到帳中的地圖前,拿起棍子在一個位置上點了點。
那是京城與朗坊間的一個地方,名叫黃村。唐節與索沛正駐師黃村。
吳閻王目光看去,眼神亮了亮。他知道投順大清的事情成了,忙活了一輩子才有的榮華富貴丟不了。
「唐節?可以……」
突然,帳外遠遠傳來一聲通報。
「大帥,孟軍師來了。」
吳閻王與范文程對視一眼,都警惕起來。
「不見……」
范文程搖了搖頭,輕聲道:「穩住他,睿親王還需等我回去復命,約定時日、共擊唐節。此時不可漏了破綻。」
吳閻王才點頭,范文程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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