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痛失劉植,更令來君叔被困彭城。」
鄧禹只好如實道:「縱然陛下所求是後者,也已勝大半,第五倫集十餘萬眾,卻未能一鼓作氣席捲淮北;頓於彭城半月,欲誘陛下擊靈璧,未能得逞,反在下相損兵數千,尤不吸取教訓,更遣蓋延孤軍深入,欲定勝負於奇襲淮泗口,再失大將,此二鼓而衰也,第五倫已無法再遣師南下,越過下邳、睢水一線了。」
劉秀卻沒這麼樂觀:「但漢軍沿泗水反覆奔波,也疲敝不堪,再難北上救援彭城。」
是啊,雙方都打得不如預料中順利,戰局僵持住了,就像這將地面凍硬的天氣一樣。
「拖下去於漢有利。」
鄧禹指著外頭的寒風料峭道:「天冷若此,若第五倫不能在一個月內攻克彭城,大軍必然損耗嚴重,待其師老而勞,三軍且有歸志,陛下率休憩之眾擊魏,必大克之!」
這分析劉秀頗為認可,他握緊雙拳,返身北望,無比渴望一場驚天逆轉的大翻盤!
「月余,只要彭城再撐住月余時間,第五倫便師老兵疲,天亡期至!」
……
雖然對彭城的堅守心存幻想,但劉秀、鄧禹畢竟不清楚此城形勢,他們的預測太過樂觀,就在蓋延被俘後數日,彭城已岌岌可危。
更讓劉秀絕對想不到的是,彭城守軍的意志,並沒有在魏軍投石機呼嘯的拋射中被摧垮,卻在一群劉姓俘虜的呼喊中,行將崩潰!
不得不說,魏軍工兵和隨軍匠人的效率確實高,才短短半月,就在彭城四面城牆外修了十餘座望樓,幾乎每天都有一座高過彭城城牆的狹窄木樓拔地而起。
望樓不僅可用於持千里鏡的魏軍斥候觀察城內虛實、哪面城牆防守最弱,還可以對敵人展開宣傳攻勢。
「彭城的昆父兄弟!」
這天,投石機的拋射轟擊剛剛停下,望樓上又有人舉著銅皮卷的簡易喇叭,朝城內喊話了。
話是本地西楚方言,大概和數百年前楚霸王項羽高唱「力拔山兮氣蓋世」的口音差不多,他先是自報了籍貫姓名,原來是戲馬台一戰中,率先拔刃對準守將劉植的人,住在某縣某鄉某閭,最重要的是:他姓劉,是前漢宗親。
「我也是楚元王后裔,連吾等劉氏人都知道,漢德已盡,早就被王莽中斷,如今劉秀再建炎漢,不過是迴光返照罷了,與天下其餘諸漢一樣,遲早也會亡!」
他的一些宣傳,在城內熬著寒冬在城牆上苦戰的徐州普通人聽來,確實很有誘惑力:
「城內謠傳魏軍殘暴,要屠彭城,尤其是將劉氏殺得一個不留,這是亂說!吾等不是還活得好好的?魏皇待俘虜極好,每日都能喝熱湯,**米,我在戲馬台上餓瘦,如今都補回來了!」
「大漢,不過是劉姓一家私產,吾等身為劉氏都不幫了,汝等乃外姓,漢家於汝等何加焉?何苦豁出性命保劉氏社稷,最後弄得易子而食,折骨而炊?值麼?」
這些話當然是繡衣衛負責起草,讓戲馬台一戰的投誠者輪番上去讀,卻恰恰戳中了守軍普通士卒的心:「是啊,吾等何苦為劉氏江山將命都舍了?莫要到最後,外姓苦戰而死,諸劉卻靠投降作享富貴。」
彭城守軍的心開始劇烈動搖,雖然暫時沒有投誠、起義事件發生,但已經影響到了戰局:當魏軍再度發動進攻時,守卒的抵禦就沒那麼拼命了,而是拼命往後縮,各念其家,反正魏皇承諾,破城後,只要不負隅頑抗,皆赦而不誅,日後各復其業。
他們可不懂什麼家國大義,真正對漢死忠的人物,王莽時就冒頭死絕了,剩下的人,不過是亂世中隨風而動的小草。
大多數人不盡力,這使得來歙手下為數不多的精銳死忠為守城左支右絀,死傷頗重,連他們也漸漸不支後,彭城防務漏洞百出。
「守不住了。」
彭城之圍進入第二十天時,一直如旗杆般屹立城頭,帶隊擊退魏軍一次次突擊的來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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