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了,老者怔怔半晌,才喃喃自語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趙光義真的已有所察覺?長安局面,還不能完全掌握,如果是真的,那……」
老者的臉色漸漸發青,旁邊那美女見了不敢再言,只是靜靜地侍立一旁。
「不會啊,我們行事萬分謹慎,朝廷不可能有所察覺……」老者一語未了,身子忽地一震,轉身就走,大步流星,旁邊美人兒一手撐傘一手提著裙裾急急追趕,老者舉步登車,入內坐定,顧不得撣一撣衣衫上的水珠,便連聲吩咐道:「快,快快,馬上回城。」
馬車一動,剛剛鑽進車子還未坐定的美人兒嬌軀一晃,險些撲到他的懷裡,連忙在一旁坐了,有些擔心地道:「老爺,長安那邊投入巨大,不會……不會真的要出事吧?」
老者更是焦慮,眉頭緊蹙,微捋鬍鬚道:「回城,如果有消息,汴梁那邊會馬上送過來。不管如何,先通知胡喜兒,叫他那邊加強戒備。」
老者剛剛說到這兒,綿綿細雨中忽有一騎飛來,馬車周圍自有侍衛,剛剛提馬上前,發現竟是自己府上的人,忙又策馬讓開,那人匆匆奔到馬車旁,低語幾句,呈上書信,老者看後把信攸地攥成一團,仰靠在座位上,臉色十分嚇人。
美人提心弔膽地道:「老爺……」
老者從牙縫裡慢慢擠出一句話:「朝廷已發覺有異,下詔索拿齊王進京,貶謫趙普至遠州,趙光義……動手了。」
美人兒也露出了憂慮之色:「老爺……」
老者咬牙切齒地道:「崔家小兒!竟敢壞我好事!」
旁邊那美人兒道:「老爺,不應該是崔家所為吧,如果朝廷一旦發現趙光美幕後有我們這個繼嗣堂的存在,對崔大郎也沒有好處呀。」
「嘿嘿!」老者冷笑道:「你沒聽崔大郎說麼,先求穩,再求進。繼嗣堂存在的年頭快趕上一個朝代了,內部的問題越來越多。唐家不服調遣,我鄭家又自行其事,如果能借朝廷的手,大傷我兩家元氣,與他崔家只有好處,哪裡來的壞處?」
美人兒道:「老爺,是否崔氏所為,以後自有機會查證。當務之急是長安吶,長安局面才剛剛打開,咱們現在還沒有掌握足以與朝廷公開為敵的力量,既然朝廷已經發覺,就應該果斷捨棄趙光美,把咱們的人馬上撤出來,要不然……」
「不!」
老者腰杆兒一挺,凜然道:「公主那邊準備動了,以齊王和皇子合力,有咱們配合、童六數萬大軍輔佐,縱不能進取中原,倚關中地勢自守當可辦到。只要關中站住了腳,老夫就有辦法說服尚波千出頭相助。」
他冷冷一笑道:「朝廷如今扶持李繼筠、夜落紇與尚波千分權,早已令他不滿,老夫在他那兒又投入巨大,現在……是誰連本帶息拿回來的時候了。」
美人兒嘆道:「老爺,如此行險,妾身終覺不妥,這麼多年我鄭家都忍下來了,又何必急於一時?」
老者沉著臉道:「我們鄭家本立足東南,閩漢的相繼敗亡,使我鄭家元氣大傷。及至想要遷回中原時,整個中原已被他人瓜分一空,眼見得宋國一統天下,怎麼也有一二百年的國運吧?那樣的話,我們隱宗就成了永遠的隱宗,再無出頭之日了,像我們這樣的世家大族,想要存繼延續就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整個繼嗣堂的壯大,不代表我鄭家的壯大,此時雖然艱難,但天下初定,人心不穩,我們終有一線機會。如果等到四海承平……嘿!」
美人兒不說話了,老者自窗子探出頭去,沉聲吩咐道:「汴梁那邊,依原來計劃,全力助公主、皇子脫困。通知長安,集結已經效忠齊王的廂軍和童羽的人馬,馬上起事!」
山南西道節度使、同平章事趙德芳府上一片忙碌,人人喜氣洋洋,今天,皇子德芳要封親王了。
後宅,趙德芳的臥房中卻是安靜而溫馨。
年僅十六的趙德芳已經快長成大人了,比姐姐永慶還略高了一些,只是容顏還有些稚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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