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一片純孝,送回大營,將軍一見就歡喜不禁,騎上馬出了營,大概是去習家了。」
黃承彥的眉心微微蹙起,搖了搖頭。「校尉擔心習家對將軍不利?」
「是的。」
「校尉多慮了。習家就算有這心,也沒有膽。勝負未分之前,他們應該不會這麼衝動。」
黃承彥說得很輕鬆,但神情卻一點也不輕鬆。他捻著鬍鬚,眼神凝重。孫策見狀,心裡更加不安。「先生,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公瑾也不是外人,不會亂傳的。」
黃承彥點點頭。「校尉,你還記得嗎,蒯良死在葉縣附近,但是他的部曲有逃回來的,一直下落不明。輜重營最近任務繁重,前兩天清點戰具時,數目上出現了一些誤差,其中包括兩具三石弩,我安排人查這件事,只是還沒有眉目。現在聽你這麼一說,這些弩只怕是被有心人帶出大營了。」
孫策的臉頰抽搐了一下,眼中煞氣隱然。「誰有機會接觸到這些弩?」
黃承彥沒吭聲,周瑜卻明白了。「伯符,蒯越的家人就在輜重營。這些天人手緊張,他們也在做雜役。不過,先生,他們無令不得出營,如果沒有人傳遞消息,他們不可能知道蒯良的部曲在附近。」
黃承彥淡淡地說道:「能傳遞消息的人太多了,如果沒有其他證據,還真不太好查。」
孫策明白了。不管怎麼說,習竺肯定在這裡面起了作用。他是孫堅的幕僚,到輜重營去辦事太正常了,聯繫到習竺突然有好馬這件事,這裡面如果沒有貓膩,那才叫見了鬼。
既然如此,習家不能留了。
「校尉,其實你也不用擔心。」黃承彥微微一笑。「既然是刺客,難免做賊心虛。將軍武藝超群,一般人近不了他的身,難傷他的也只有弩。可是三石弩雖然方便,有效射程不過一百二十步,再好的弩手也很難在這樣的距離射中咽喉這樣的要害部位。至於其他的部位麼,應該射不穿金絲錦甲。」
孫策又驚又喜。「先生,你說什麼?金絲錦甲?我父親有金絲錦甲?」
黃承彥笑而不語,微微點頭。
孫策如釋重負,仰天長嘆。
周瑜掃了黃承彥一眼,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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