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你錯了。」許婉寧看著前方的路,認真地說:「這天底下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有時候敵人能成為朋友,朋友也能變成敵人。」
「所以,這個敵,能變友?」
「不然我來做什麼?」
裴珩:「若是我的敵人,我就砍了他的頭。」他不作興低三下四求人。
順他者,昌。
逆他者,亡!
「所以呢?你再強悍,也會有鬥不過的敵人。」許婉寧轉頭看他,眼神像看一個傻瓜。
前世,裴珩不就是死在璋和帝的手裡嗎?
雖然不知道他們君臣二人為什麼最後會反目,可裴珩最後的敵人變成了璋和帝,他應該很絕望吧!
知道自己砍不了他的腦袋,卻依然拼命,最後,真的拼上了一條命,卻還是沒砍下對方的腦袋。
他太孤傲,習慣單打獨鬥,從不會借力打力,這跟前世的她,又有何區別?
許婉寧看了眼裴珩,這次的眼神,帶著悲天憫人的慈悲。
裴珩:「」
許婉寧上前兩步,敲響了秋嬤嬤家的門。
「誰啊?咳咳咳」
屋子裡傳來一道孱弱的聲音。
青杏立馬回答:「秋嬤嬤在家嗎?少夫人來看她了。」
「咳咳咳,咳咳咳,阿秋,阿秋,快,少夫人來了。」
裡頭傳來幾道急促的腳步聲,很快,門被打開,露出秋嬤嬤那張充滿疲倦毫無生氣的臉。
那是絕望!
「少夫人,您怎麼來了?」秋嬤嬤的聲音都沙啞了,可以聽得出來,她對許婉寧的到來並沒多大波動。
「聽說你家裡人都病著,你又許久沒有回府,我就來瞧瞧,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秋嬤嬤眼神麻木地看了眼身後的家人:「都是些死不了又治不好的陳年舊疾,奴婢早就已經習慣了。」
習慣了,也麻木了。
人生沒有奔頭,若不是掛念著從身上掉下來的三塊肉,她早就不想活了。
許婉寧的目光落在秋嬤嬤身後的家人身上。
這是杜氏用心良苦給她挑選的人家。
有錢,卻是個病癆。
看病吃藥花光了家底,變賣了祖產,最後只能租住在這樣一個又小又破的宅子裡,可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她生的三個孩子,老二老三都患了跟爹一樣的病。
要吃一輩子的藥,看不到未來。
秋嬤嬤日日身處這樣的環境之中,早就沒了生活的期待,唯一的希望就是,能有錢給她的孩子治病、吃藥。
老大是個男孩,已經十二歲了,那是她嫁進夫家求醫問藥好幾年才生下的兒子,老二也是個男孩,今年六歲,老三是個女娃,今年才四歲。
除了老大是個正常孩子,正常體格,老二老三瘦弱得跟根竹竿一樣,風一吹就要倒了似的。
還有她的婆母,六十來歲的年紀,背已經馱了,眼底都是渾濁,看不清人生的意義。
許婉寧看了眼紅梅青杏,她們二人立馬將自己帶來的大包小包放在了桌子上。
秋嬤嬤狐疑地看向許婉寧。
「我來看看孩子,聽說孩子病了,就挑了一些藥來,還有一些補身子的補品,你要照顧全家,身子肯定不能垮,你也多吃些。養好了身子,才能照顧好全家人。」
秋嬤嬤震驚地看著許婉寧帶來的人參、燕窩、紅棗、枸杞,還有孩子愛吃的各種各樣的糕點,甚至,還有一百兩的銀子。
「少夫人您這是?」秋嬤嬤得無以復加,眼睛開始泛紅。
她根本想不到,許婉寧竟然會這樣對她。
前世的許婉寧,跟秋嬤嬤的關係很淡。
她壓根就不會管秋嬤嬤家裡的事情,這也就導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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