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鬧掰,井宿不至於淪落至此。
主要還是溫迎雪在背後推波助瀾。
她想把自己逼向絕境,之後不得不向她妥協。
墨傾眯眼「你爸呢?」
井宿回答「他被溫迎雪收買,想用藥方還錢,逼我交出藥方。沒談妥,就把我趕出來了。」
跟溫迎雪談完兩日後,溫迎雪又找了他一次,確定從他這裡得不到藥方線索,所以就將矛頭對準了他破綻百出的父親。
對付他父親,用不著別的什麼,花點錢就行。
那天井宿回家,發現他的房間亂七八糟,什麼都被翻過了。他父親瘋癲地衝過來,問他藥方的下落,卑微又強硬。
他們倆打了一架。
之後,他自己離開了家。
只是,他沒有料到,溫迎雪竟暗中作梗,連一個落腳之處都沒給他。
墨傾頓了半刻,問「藥方是從宋江河那裡得到的?」
井宿冷著臉,嘴硬「我沒有藥方。」
「我不需要藥方。」墨傾手指玩轉著那一根鐵絲,不疾不徐道,「我只是好奇,宋江河一個老師,為何會有藥方。」
井宿像是聽到了笑話「聽說擁有一張藥方,將會名利雙收。你會不需要?」
墨傾反問「那你需要嗎?」
「我當然不——」井宿話頭一止。
墨傾攤手「你看,世界上不止有一種人。」
過了會兒,井宿皺眉說「那也不能證明什麼。」
「隨你。」
墨傾聳了下肩,沒有再追問下去。
自熱米飯好了,墨傾將其端起來,一次性筷子遞到唇邊,她輕咬住一根,將另一根掰開,然後拿起筷子吃飯。
她是第一次吃這樣便捷的米飯。
相較於剛做好的飯菜,味道上稍遜一些,但簡單方便,易於攜帶,簡直是戶外利器。
墨傾吃著米飯,看著火爐,有一瞬的恍惚,想到曾經在冬日裡啃樹皮的歲月,忽而一頓。她吸了口氣,將湧現在腦海里的回憶拂開。
在這樣一個年代,回憶於她,是最沒用的存在。
空有懷念,卻回不去。
「聽說你住在江齊屹的小叔家?」井宿也拿起米飯,狐疑地望著墨傾。
「嗯。」
「寄人籬下,你這麼晚不回去,不會被說嗎?」
「不會。」
最近江刻懶得跟她多說一句話,哪裡會因為她晚歸而說她。
井宿又問「你家人呢?」
墨傾隨口答「沒有。」
「……」
井宿打量了她一眼。
她低頭吃著飯,氣定神閒,看似不像是說謊。
井宿抿了下唇。
一時不知道,是他的情況慘一點,還是墨傾情況慘一點。
將視線收回,井宿低下頭,埋頭吃著飯菜。但是,心不在焉的他,偶爾會看上墨傾一眼。
墨傾和井宿吃完了自熱米飯。
很快,墨傾又在背包里找出一個塑膠袋,扔給井宿,說「收拾一下。」
井宿抓起塑膠袋,不明所以「幹嘛?」
墨傾站起身,拍了拍校服上的灰塵。爾後,她從褲兜里摸出個什麼,朝井宿扔了過去。
「小賣部鑰匙。」墨傾聲音挺漫不經心的,但說出來的話,卻是有溫度的,「戈老闆請你住宿。」
井宿接住那枚鑰匙,怔住。
鑰匙殘有餘溫,是暖的。
他眼睛眨了一下,火光閃了閃,映得他眸光很亮。
井宿收拾好垃圾、火爐以及帳篷,然後跟墨傾一起離開了廢棄教學樓。
一段路,二人踩著雪走過來,頭髮、肩上都沾了雪。
哥布林小賣部亮著燈,是橘黃色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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