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女子,獨自面對隋軍的圍剿,不但率領義軍站穩了腳,而且愈加壯大,等李淵大軍渡過黃河進入關中的時候,她已經擁有了一大片地盤和七萬軍隊。
之後,她和李世民會師於渭河北岸,共同攻打長安。那時候,那個棄妻獨自逃生的男人也跟了回來,但夫妻二人並沒有合兵一處,而是各領一軍,各置幕府(總參謀部),各行其是。
而他和她,在長期同生共死、並肩做戰中滋生的情感,也就是在那時候,在長安城外開花結果的。
那時候,正是終南初雪時節……
常劍南想著,眼中的光漸漸黯淡下來。
她的死因,朝廷諱莫如深,但他知道。只不過他知道的遲了些,直到今年,他才知道。那時節,她的墳上已是野草青青,不過,他還是為她報了仇,也是今年。她的仇,他一天都不會拖延。
常劍南凝視遠方的眼睛微微眨動了一下,又落回案上。
自從她過世以後,他們這些舊部被收編的收編、被炮灰的炮灰,再就是他們這些急流勇退的倖存者了。
長安黑道三大亨,西市常劍南,東市張二魚,東西兩市之外,皆屬聶歡。三個人自從瓜分了長安市井,一向相安無事,也一向不相來往,但今天聶歡卻突然派人送來莫名其妙的一封信,究竟是什麼意思?
依照常劍南一向縝密謹慎的性格,他很想找聶歡問個明白,但他更明白,聶歡既然是派人送來一封信,而不是親自面見他,那麼既便他找到聶歡,也休想問出什麼。
這時,門扉一響,良辰美景翩躚而入,仿佛一雙美麗的蝴蝶。
看到這對可愛的女兒,常劍南心情大好,黯淡的思緒一掃而空。
他微笑地問道:「回來了,你們所見所聞,如何?」
良辰還沒說完,美景已捂著嘴巴咯咯笑道:「很有趣啊,那傢伙先是被人險險剁掉一隻腳變成跛子,又被人在頭上扣了一頂黑鍋,接著踩了一腳的豬糞狗屎,最後威風八面地踢昏了一個賣花人,然後就灰溜溜地回家了。」
常劍南忍俊不禁地想笑,但還是板起臉,訓斥道:「你這丫頭,又開始語無倫次了。良辰,你說。」
良辰把前後情形對常劍南說了一遍,道:「觀其舉止,是非輕重,還是明白的。不過,他一定會有所動作,他打算怎麼做,才是考量此人的關鍵,所以,還應該再觀察下去。」
常劍南滿意地點點頭,瞪了一眼站在一旁,時不時傻笑兩聲的美景。不用問,這丫頭的小腦瓜里還在回想著李魚的那些糗事,想到可笑處,便有些忍不住。
常劍南道:「你這丫頭,瞧瞧良辰,一母同胞,孿生姊妹,差距怎麼就這麼大。」
美景不以為然,這種「貶低」根本打擊不到她。她笑嘻嘻地道:「反正有姐姐想著,反正我想的跟姐姐差不多,我又何必浪費腦子。」
「出去!」
常劍南虎軀一震,瞪起了眼睛,奈何美景這丫頭早看穿了他的紙老虎面目,根本不害怕,只是吐了吐舌頭,就踮著腳尖兒,很快樂地一溜煙跑掉了。門還沒關上,就聽到她又「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也不知道李魚究竟有多糗,至於讓她如此歡樂。
常劍南無奈地搖搖頭,對良辰道:「那隻山雞,你好好盤問一下。」
良辰點頭退下,常劍南又拈起案頭那張紙,沉吟有頃,喃喃地道:「聶歡、聶歡……」
他的一雙大手輕輕一合,再分開時,那張信紙已經變成了一抹不可辨的紙沫兒,紛紛揚揚地飄落到地上,就仿佛終南山上第一抹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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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齷齪不足夸,今朝放蕩思無涯。
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這首詩講的是進士及第者的得意之情。不過,這句「一日看盡長安花」,看的是什麼花呢?如果你以為看的是牡丹或秋菊,那就要被人笑死了。這位仁兄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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