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一回,又飽餐一頓,又對景元釗的腿有了希望,便感覺通體舒暢,看什麼都順眼。
她也想通了:「徐家隨時隨地挑撥我和孫牧的關係。」
顏心舒了口氣:「南姝,你能想通這點就很好了。」
「我又不傻。」張南姝道,「之前是太生氣了,差點上了徐鶴庭的當。任誰都知道,孫牧娶我是高攀了,徐鶴庭卻故意那麼說,無非是惹得我們夫妻失和。」
景元釗:「也因為孫牧和徐家走得太近。」
顏心給他使了個眼色。
景元釗:「遮遮掩掩做什麼?孫牧的確和徐氏太過於曖昧不清,尤其是在反覆辟的當口。」
顏心:「……」
張南姝一時沉默。
景元釗:「你和他聊,談得攏繼續,談不攏讓他滾蛋。」
張南姝:「我沒覺得嚴重到這個程度。」
「你還挺信任他?」
「我爹爹臨終前說,孫牧可信。」張南姝道,「我不信他,可我信我爹爹。如果走眼了,那就是我命中注定的劫難。」
顏心:「南姝看得通透。」
又道,「不說這個了,我們聊點正經事吧,我和阿釗需要你幫忙。他的腿即將康復,我們想利用這件事,造個聲勢。」
張南姝:「好!必須拔高豬豬的醫術,叫你們家督軍後悔死!那老頭,他看著挺好的,就在豬豬這件事上,氣死我了。」
她並不怎麼討厭督軍。
不管是作為將領還是作為丈夫,督軍都有可取之處。
以前張南姝總覺得督軍搖擺不定,只能做個小班長。等張南姝自己接管了家業,她才理解了督軍的謹慎。
謹慎,才能守住祖宗留下來的基業。
督軍各方面都還可以。夫人的確受了委屈。
可夫人家破的那一日開始,她又美貌無雙,註定了她要麼短命,要麼坎坷活著,委屈無法避免。
只有驅趕顏心這件事,張南姝無法理解他。
不管怎麼辯解,張南姝都覺得督軍發昏。
她真是替顏心憋屈。
顏心為景家、為宜城做了多少事啊!以至於,她守寡再嫁,宜城的報界幾乎沒多少人諷刺她的。
很多人真心佩服她。
督軍卻驅趕她,把她所有的功勞抹殺了。
顏心好理智,像夫人一樣顧全大局,想著夫人和景元釗,沒有鬧騰。換作張南姝,到北城來再嫁個權貴,讓景家後悔哭。
這口氣,實在憋死人了。
「……所以我們也想儘可能把這件事鬧大,天下皆知。」景元釗道,「珠珠兒的功勞不能再落空。」
非要說是顏心救了他的腿,也沒錯。
當初沒有顏心善待阿松,阿松不會那麼有「贖罪」般的心態,拼死保護景元釗。
在景元釗昏迷不醒的時候,阿松給了他最好的照顧,故而他醒過來後,幾個月就能行動自如。
顏心是他的神醫。
「好,我們籌劃好。」張南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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