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面波濤洶湧,滾滾東流。
遠處城池有如一頭巨獸,靜靜趴伏,在傍晚霞光映照之下,更顯得江山如畫,斜陽如血。
一隊隊騎兵出得城池,轟隆隆向東而去。
顯然,燕北飛的御林驍騎已經不戰而屈人之兵,直接拿下城池,並沒有遭到太多反抗。
這已經是他們輕鬆拿下的第八座城池了。
甚至在快速平定之後,他們還能抽調出大部兵力,再攻東木軍。
一路摧枯拉朽。
「大人,屬下探知,燕北飛斬殺蕭文忠,破七煞軍之後,立即馬不停蹄,前往東海郡。若是讓他收擾七府之地,聯合江南世家和幫派勢力,怕是會成為我朝南下最大絆腳石,要不要」
青鋒山上,幽靜清冷叢林靠崖一側,正有三人迎風遠望。
為首稍前一人身形頎長,眉目如畫,腰佩長劍,黑色長袍隨風輕展,頗有一種公子如玉、名劍風流的味道。
而在他的左側,說話的中年文士雖然看起來也是一派儒雅,眉目疏朗,卻被青年公子比得像是一個教書先生。
或者說,像是青年的一個隨從帳房。
而在右側,就是一位身形火辣,紅衣如血的腰挎雙刀女子,明明美艷嫵媚,錯過此處,走到哪裡,都會被人吹捧,此時站在青年公子身側,襯得她就如同一個粗使侍女。
聽得中年文士如此獻策,青年公子緩緩搖頭,淡漠目光望向遠處出城的雄武騎士,看著他們呼嘯而過,笑道:「子軒兄,你看這大離御林實力如何?燕北飛此意何為?」
「大離軍士,除斷魂關一帶邊軍之外,衛所軍與郡兵,自然是軍紀廢弛,不堪一擊。他們甚至比不上各大世家的家丁,以及幫派悍勇敢戰之士。
不過,那也只是地方兵馬,御林軍卻不一樣,拱衛京師有責,燕北飛又是治軍有方,因此,這支騎兵戰力極強,與我大周鐵騎相比,也不遑多讓。」
唐珏斟酌著回答,看看對方臉色沒什麼變化,繼續又道:「統領如此大軍,若是不加遏止,任其縱橫捭闔,異日戰場相見,怕是不太好對付。」
「子軒兄是一葉障目,不見泰山啊。」青年公子輕聲笑道,倒沒有嘲諷的意思,而是很耐心的解釋。
「你只看到燕北飛縱橫來去,征討七煞軍和東木軍,兵鋒所指,無人能擋。卻沒想過,他其實是不得已而為之。」
「怎麼說?」紅衣女子眼神微動,輕啟朱唇,疑惑問道:「能讓燕北飛不得已的事情,恐怕是不多,大統領既然不想針對他,應該是不願見到御林驍騎折了銳氣」
她雖然是在說著話,卻是不敢多看身側靠前的青年公子側顏。
因為,她知道,無論什麼時候去看,這位黑龍台大統領,那張臉總是會變成自己最想看到的,最喜愛的模樣。
一不小心就會動了心,動了情。
而身處黑龍台,什麼人什麼東西都能動,就是不能動情。
尤其是不能對大統領動情,否則,會死的。
「沒錯,你們只看到南離御林驍騎的強大,忌憚燕北飛此人得了神武真意傳承,跨了半步出去,實力十分強橫。
但卻沒有細細想一想,若是他真的這麼強大,真這麼有信心,為何不直接拿下南離陪都漓陽,而是縱橫捭闔,四處聯盟?」
有時候,眼光的高度,決定行事的方式。
唐珏和赤媚兒雖然是黑龍台殿前都御使,武藝不凡,更是各有奇功絕藝在身,但久居朝堂,習慣了陰謀算計,朝堂攻訐,目光多數是往上看,再不會往下看。
也就是說,他們投身官府朝廷,早就脫離了江湖,脫離了民間,因此很有些看不上出身草莽之輩。
就算是他們已然得知,陳平破了宇文召十萬狼騎,斬了杜蘭神師
甚至,還把真武王等九位大宗師,打得連還手之力皆無,卻仍然沒有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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