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形大漢的喊聲響徹夜空,就算周圍的住戶因為害怕不敢出來看,也可以根據他的喊聲判斷整個事情的起因經過。
至於結果,就不太好說了,因為這樣的亂,居然沒有京城的駐軍前來一探究竟。
或許說,參與暴亂的這些人本身就是駐軍。
「嘭」地一聲巨響,是撞門柱撞上了昭王府的朱紅大門。
「誰在放肆?」一聲暴喝,昭王記事參軍事張遂府出現在府牆之上,他髮髻微亂,散著衣襟,披著大氅,一看就是才剛睡醒。
「誰給你們的膽子?曉得這是哪裡麼?想死是吧?」張遂指著領頭鬧事的彪形大漢,喝道:「你是誰?速速報上名來!」
回答他的是弓弦的嗡嗡聲、羽箭穿破氣流的聲音。
張遂也不是食素的,徒手抓住兩支飛到面前的羽箭,利落下了牆頭,組織反攻。
而且還組織得挺有效的,像模像樣。
一會兒工夫,就打得火熱。
流矢火球到處飛,喊殺聲震天,許多人拿著梯子抓鉤想要翻進昭王府里去,又被昭王府的人殺死倒地。
搞事的人越來越多,從一開始只有軍隊的人在搞事,再到後來民眾百姓自動加入。
他們憤怒地呼喊著,要求昭王以死謝罪,又要求燒了這座罪惡的府邸,把裡頭的那些壞東西還活著的惡犬一起殺死。
禾苗在附近一家人的閣樓上找了個避風地兒坐著,靜看這場熱鬧。
她覺得很可笑。
對於酈國人來說,對於他們家的人來說,魏紫昭罪大惡極,死有餘辜。
但對于靖中人來說,魏紫昭真的這樣罪惡滔天嗎?或許手段極端,也在爭權奪利,但她沒有做過有損靖中利益的事。
靖中皇帝沒有手段,搞得國內一團糟,政局不穩,已經搖搖欲墜,是他請出了魏紫昭,一直在邊關抵抗酈國大軍的人也是魏紫昭。
現在這些靖中人卻要求魏紫昭以死謝罪。
她覺得太好笑了。
攻打昭王府的人和守軍激戰成一片,守軍精良、昭王府修建得很穩固,易守難攻,但攻打王府的人越來越多,且聲勢浩大,朝廷不聞不問。
「被攻破只是遲早的問題。」身後突然傳來靖中太子的聲音。
簡直就是狗皮膏藥啊,禾苗皺眉要走,衣角卻被牽住。
靖中太子身著朝服,站立在她身後,神色微沉:「你是不是覺得很可笑?」
禾苗目光一掃,四周好幾個方位都藏著高手,知道這差不多是靖中太子最精良的人馬了,硬拼沒有好處,便懶洋洋地笑道:「是呀,很可笑。」
靖中太子沉聲道:「我去求見父皇,請他下令干預此事,京城不能亂,平衡不能被打破,但他不肯見我。」
禾苗笑道:「他為什麼要見你呢?因為這個事情的主導,就是他自己呀,或者說是得到他默認的。你說他錯了,要他及時改正,而且是由你出面修正這個錯誤,豈不是顯得他太無能?太子殿下,你這是要蓋過你父皇的光輝啊,居心何在?」
「現在你打算怎麼辦呢?就看著這件事發生?還是親自出面處理此事?反正你刺殺暗搞,庶母的床帳都鑽過了,還怕什麼?」她的語氣嘲意滿滿,聽上去讓人很火大。
靖中太子卻沒有發怒,而是若有所思,最終他道:「你說得沒錯,我不能再退讓了,我要站出來阻止此事。」
「祝你心想事成。」禾苗淡笑,各有各的立場,靖中太子要維持平衡,撲滅此事,她卻要添火加柴,讓這把火越燒越旺。
靖中太子邀請禾苗:「要不要與我一起?」
禾苗撐著下頜,笑得無害:「不了,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你的機密事我就不參與了。否則我怕我忍不住要搞破壞。」
靖中太子露出一絲笑容:「你說得挺有道理的,不過你要記得我們的約定,否則魚死網破也不太好的,我會親手,把你的父親與那個半死人,捏成渣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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