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英揪著許璦,怒沖沖道:「你,你是上位任命的知州,你現在跑了,非但自己要死,全家滿門都要死!你知道上位的手段,足以讓你身敗名裂,生生世世,永不超生!」
許璦渾身顫慄,不自覺之間,額頭竟然冒出了冷汗。
對朱元璋的畏懼,暫時壓過了對陳軍的恐懼。
理智總算回來了一絲,但是稍微思量,許璦竟然更加害怕了。
朱文遜以副指揮使的身份,鎮守浮梁,手下兩個千戶,一個是李佑之,一個是王鼎,結果李佑之背叛,朱文遜和王鼎都被害死。
城中已經沒有武將,只能靠著毛還沒長齊的朱英,怎麼都覺得有些不靠譜。
「那個……公子,我死不足惜,你是上位義子,又是張相的好兄弟,萬萬不能有差錯。我拼著這條命不要,護送公子回去,向上位求援,到時候就算殺了我,也沒有怨言……」
「你閉嘴!」
朱英大聲呵斥,冷笑道:「許知州,你他娘的就別在我面前裝孫子,我大哥什麼沒教過我,你這是救我嗎?你是拿我當護身符,保你的狗命!」
許璦瞠目,被戳穿了心思,只能辯解道:「沒有,真的沒有……」
「不要說了,讓我想想,要怎麼辦?」
許璦傻傻盯著朱英,想要看這小子有什麼高招……哪知道過了好一會兒,朱英才道:「你知道我大哥是張希孟吧?」
許璦哭了,「公子,我就算不知道我爹叫啥,我也不能不知道咱們張相啊!實不相瞞,張相的文章,我都倒背如流,如數家珍!」
朱英冷笑道:「你既然這麼熟悉我大哥,你可聽說過,我大哥教訓官吏,做人要誠實!就憑你現在的舉動,我告訴大哥,讓他寫一篇文章,哪怕一千年以後,也有人罵你!」
許璦立時傻眼了……這可不是吹牛皮啊,孔子誅殺少正卯,這位成了千百年來旳壞蛋的代表,張希孟寫文章,罵過石抹宜孫,結果這家成了給元廷殉葬的小丑,又壞又蠢的代表。
萬一張希孟真的揮動大筆,給他也寫上,鬼知道會是什麼個結果。
所以說得罪朱元璋,只會讓你難受一百年,但是得罪張希孟,卻能讓你難受一千年。
所以……許璦老實了。
「公子,你有什麼打算,就趕快說吧,我都聽你的,再不決斷,我怕咱們都成了人家的俘虜了。」
朱英眼珠轉了轉,「我大哥說過,守城的關鍵就是人心,只要咱們不亂,敵人就很難有可乘之機,哪怕是文官,也能守住城池。你現在就傳令,要求城門緊閉,徵調一切青壯,隨時準備上城禦敵!」
許璦萬分不願意,也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他正要走,朱英又把他叫住了,「你務必告訴所有百姓,我是張希孟的兄弟,我跟他學了一身本事,通天徹地,無所不能,有我在,就宛如張相在,知道嗎?」
許璦看了看一臉認真的朱英,略微呆了片刻,隨即用力點頭,趕快連滾帶爬下去了。
他走了之後,朱英摸了摸腦門,也全都是冷汗。
奶奶的,自己盼了這麼多年,一心要建功立業,可誰知大戰臨頭,還真是嚇死個人!
朱英到現在也不知道朱文遜到底是怎麼被暗算了,但他很清楚,如果稍微不留神,他就有機會去地獄好好請教了。
「大哥啊,我現在全靠你了。」
朱英在心裡拼命念叨著張希孟的名字,仿佛這三個字,有什麼魔力似的。
事實證明,朱英還真賭對了。
在這個光景之下,最需要的就是安定人心,切莫出現混亂,不然只要幾個人就能輕取一座城池,比如張子明那樣。
而張希孟這三個字,還真有意想不到的用處。
在這幾年裡,張希孟制定了太多政策,撰寫文章,教化學生。
說句不客氣的,張希孟在民間,就和姜子牙、諸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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