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各種爭鬥層出不窮,但論收穫最大,同時也是最兇險的,無疑還是皇位之爭了。尤其是當皇帝老邁,幾個兒子卻又個個能力出眾,還有野心時,朝中官員自然就會分作幾方,以求博個從龍之功,從而真正做到位極人臣的地步。
若能順利輔佐某位皇子登基自然好處多多,可一旦落敗,其後果也是相當嚴重的。歷朝歷代以來,相似的事情實在發生過太多次了,那些最終失敗的皇子支持者們,後果最輕的,也是在新皇登基後被排擠,最後成為朝堂邊緣人;而最嚴重的那些,卻是連身家性命都搭進去。
而現在這一幕又在大越朝中重演,在唐千文等擁立永王的官員們看來,這次他們的勝算其實極大,太子已經完了,最大的競爭對手英王又遠在漠北,其他諸皇子皆不足為慮,那皇位就必然屬於永王殿下了。
正因如此,他們今日才會沒有半點地顧慮徹底站出來,連唐千文這樣本可以置身在外,通過更隱蔽的手段遙控達成目的的宰執都直接上陣了。
可結果,卻是出乎了他們所有人的意料,皇帝居然還有後手安排,而且居然還有個懷王是知情者,一道遺詔,就把他們的全盤計劃給打破了。到了這一步,為求自保,為了不使英王登基後自己無法於朝中立足,他們也只能再搏一把!
唐千文的提醒猶如一顆火星落到乾草堆上,立刻就引得眾人紛紛開口質疑:「唐相所言甚是,如今陛下駕崩,國不可一日無君,就算陛下有遺詔,可眼下的局勢卻已經容不得我等遵從了。」
「是啊,陛下駕崩,朝中大局無人主持,若真等到送信去北疆,再讓英王回來,那得幾月?到時恐怕天下都亂了套了,這可不是我等願意看到的。」
「就是,我以為現在的之事非陛下當時立此遺詔時能想到,事急從權,只能不從此詔令了。而且我以為永王殿下論才幹人望全不在英王之下,立他為君,才是最利國利民的!」
「我也這麼以為……」
一時間,這些永王黨的人紛紛跳出來,聲援永王,想要繞開遺詔,立他為新君。他們的聲勢還真挺驚人的,一下就有二三十人挑明了立場,也讓本來已經絕望的孫璘心中再度升起希望來。
但這一回,他們卻是明顯估錯了形勢,以為靠著眼下的聲勢,他們還能跟之前那般壓服在場所有人,卻忘了,剛才他們能做到,是因為大家其實心裡都沒個正譜,多半臣子是有些茫然而保持中立的——畢竟爭儲這樣的事情大起大落,一般官員可不想攙和啊。
可現在卻不同了,隨著他們如此說話,無論是英王一黨,還是原來太子的人,又或是中立的官員,都對他們產生了成見。之前情勢不明,你們仗著突然襲擊把握話語權也就罷了,現在都已經有遺照了,你們還想要硬保永王,那就太自以為是了。
而且,你們有了從龍之功,他日升官加爵,那不是要把我等給擠下去嗎?這是任何一個官員都不能容忍的事情!
於是,反對聲也隨之而起:「你們好大的膽子,陛下屍骨未寒,你們就要抗旨了嗎?」
「你們這算什麼,是要陷永王殿下於不孝嗎?他要真按你們說的做了,就是坐上皇帝位,天下人也不會心服!」
「就是,明明英王殿下是遺詔中指定的皇位繼承者,他於朝廷有功,也還安然在外,豈能因為你們的一些顧慮就更換新君?」
「雖說國不可一日無君,但誰也沒說皇帝就必須坐鎮在洛陽,一步都不得出京!我們就當陛下如今坐鎮北伐,此時給他去奏疏,請他回來便是,也費不了幾日時光……」
「就是就是,我等這就聯名上奏,請英王,不,請陛下回京,主持大局便是。至於這期間朝中事務,有王相等諸位大人在此,難道還真能起什麼亂子不成?」
「還有懷王呢,懷王也是有著相當從政經驗的,完全可以暫時由他代為攝政,處理政務,朝中諸事又豈會因此生出亂子來?」
一番反對駁斥,直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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