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慶立馬在黃河岸邊,默默注視著滔滔黃河,和上一次渡河相比,秋天的黃河水勢稍緩,卻更加深沉厚重,裹夾著人類難以抗拒的大自然力量,向南方逶迤而去。
一支數十艘大船組成的船隊正停泊在定胡縣碼頭上,等待運載宋軍過河,幾隻蒼鷹在黃河上空盤旋,迅速掠過黃河,向東南方向飛去。
「李參軍很擔憂這次戰役嗎?」身後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李延慶回頭,卻是楊再興站在自己身後,雖然在汴京時,楊再興和自己關係十分密切,但到了河東路,李延慶卻明顯感到了楊再興和自己疏遠了。
當然,李延慶能理解楊再興的抱負,他肩負著楊家復興的責任,必須牢牢跟隨种師道,他也擔心和自己關係太深,影響到种師道對他的信任。
「當然會有點擔心,我是情報司主管,對西夏卻一無所知,心中有愧啊!」
「李參軍做得非常好,大帥都讚不絕口,對西夏情報不足是因為情報司成立太晚,並非李參軍之過,李參軍不必自責。」
李延慶淡淡一笑,笑問道:「楊兄找我有事嗎?」
楊再興點點頭,「大帥有事找參軍,請隨我來!」
兩人調轉馬頭,一前一後向定胡城外大營奔去,不多時,兩人進了大營,來到中軍大帳前。
「啟稟大帥,李參軍到了!」楊再興在帳前稟報道。
「請他進來!」
楊再興轉身對李延慶一擺手,「李參軍請吧!」
李延慶快步走進大帳,只見种師道站在地圖前負手沉思不語,在思考著什麼,李延慶不敢打斷主帥的沉思,便安靜地站在一旁,良久,种師道從沉思中醒來,他回頭看了一眼李延慶,歉然笑道:「人年紀大了就是這樣,很容易走神,我要先恭喜李參軍了。」
种師道過一份文書,遞給李延慶,「這是剛剛從太原送來的朝廷吏部牒文,升賞了一批官員,你抓捕河東路細作有功,升一級為宣奉郎。」
宣奉郎是從七品,原來的給事郎是正八品,這著實出乎李延慶的意料,自己入仕才半年就升了一級,一般的地方官至少要三年才有升遷機會。
种師道笑眯眯道:「我早就說過,在軍隊中容易升職,一般是一年後能升一級,象你半年就升遷,確實比較少見,一般是天子特批才有這個機會,看來天子對你情報司的成效非常滿意。」
「沒有大帥為卑職表功,天子也不會知道這些小事,卑職要感謝大帥的厚愛。」
李延慶心裡明白,軍中功勞並不是每樣都向天子匯報,一般都是記功,最後一併升賞,种師道是為了提拔自己才特地給自己表功,他心中著實感激种師道的厚愛。
种師道微微笑道:「如果你沒有繳獲那麼多財富,我也找不到藉口上書天子,還是你自己立功的結果。」
李延慶點點頭,又問道:「大帥現在有難處嗎?」
种師道走到地圖前,指著無定河道:「你昨天送的一份情報,說無定河水量和往年相比嚴重不足,我懷疑西夏人在無定河上游築壩了,我擔心大軍進入山區峽谷後,西夏軍開壩放水,宋軍恐怕要全軍覆滅啊!」
「大帥說得不錯,確實有這個可能。」
「我很了解西夏軍,他們一向陰狠毒辣,宋軍喜歡以勢取勝,西夏軍卻相反,擅長以術取勝,各種陰狠計謀層出不窮,稍有不慎宋軍就會死傷慘重。」
「卑職也深有體會!」
「是啊!和西夏軍作戰須格外警惕,你注意一下最近的情報,或許前面探子會有消息傳來。」
李延慶回到自己大帳,雖然官升一級,但實際意義並不大,最多俸祿增加一點點,但手中權力卻不會有實質性的變化。
這就是軍隊文官和地方文官的一個重要區別,軍隊文官容易在短期內升官,升官也比較容易,但很可能十年八年都不會改變職務,宗澤就給他說過,有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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