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頭三尺有神明!
這是一句新鮮的話言,而放在這個充滿迷信的時代更是有殺傷力。
不僅是諸員外動容,跪在地上的諸村和孫家莊村民都忍不住抬起頭,望著這晴朗的天空,隱隱間真有神明在看著他們一般。
「我招!」
諸員外如同泄了氣的皮球,苦澀地吐出了這兩個字道。
面對著這一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且明顯沒有這位苟縣丞般好糊弄。若是繼續狡辯的話,只會徹底激怒這位精明的府尹大人,讓到事情變得更加糟糕。
何況他亦是受到了精神上的壓迫,心知他的一舉一動逃不過神聖的眼睛。不再隱瞞,承認他並沒有丟失祖方,而是過來想要逼得孫家莊交出他們的祖方。
這……
苟縣丞既是感到羞愧,又是感到驚訝,同時還有一份佩服。僅是幾句話間,府尹大人便戳穿了諸員外的謊言,更是讓他坦白招供。
阿麗扶刀靠在祠堂的牆角邊,遠遠地望著這一幕,那雙漂亮的眼睛顯得微微出神。
林晧然面對著諸員外的招供,腦子卻是在快速地運轉著,突然計上心頭,繼續板著臉質問道:「諸員外,你可知你犯的是什麼罪?」
「惡意滋事!」諸員外有著一定的見識,便是苦澀地回答道。
林晧然輕蔑地望著他,顯得一本正經地說道:「輕則,你是惡意滋事!重則,你這是行強盜之舉,可判流放三千里!」
流放?
在聽到這一番話的時候,不管是諸村還是孫家莊的村民都為之一驚,只是望向滿臉正經的林晧然,誰都知道這並不是開玩笑。
「大人,不可如此妄斷啊!我只是惡意滋事,並沒有行強盜之舉,你不能判我流放啊?」諸員外的臉刷地白了,急忙叫屈地申辯道。
縱使他在宛平縣衙有些熟人,但面對這一位高高在上的府尹大人,他簡直如此螻蟻。最為重要的是,他的舉動還真能這麼判決。
跪在地上的苟縣丞咽了咽吐沫,亦是覺得這種處罰過重,只是他僅是小小的正七品縣丞,卻是生怕自己不小心為諸員外說了話,從而遭來了滅頂之實。
林晧然的臉色不改,望著諸員外質問道:「據本府尹所知!孫九等人盜米不成,被你家的下人發覺後,他們強行帶走區區二十幾斤多米,不巧撞翻油燈燒了幾根柱子,你便告他們謀反,可有此事?」
「大人,是……是這樣沒錯!只是他們做出如此惡行,搶糧燒屋,已經是謀反之舉!」諸員外猶豫著點頭,但堅持自己沒錯地說道。
卻不是他的學識多麼的淵博,打從朝廷將民眾強搶富戶糧食、燒富戶房子之時定義為謀反,並將兩百餘人悉數斬首,這種事情亦是早已經在富戶中傳開了。
當下他雖然遭受的損失不大,但卻是知曉能夠給孫九等人扣上造反的罪名。
孫家莊的村民不免擔憂地望向了林晧然,孫九那些人確確實實做得不對,但卻不是那些大奸大惡之徒。
林晧然的眉頭輕輕地蹙著,顯得惱火地說道:「孫九他們謀不謀反,本府只有公斷!就像你是惡意滋事,還是強盜之舉,本府尹亦會有公斷!本府尹對有德行之人,自會從輕發落,但對心腸歹毒之人,本府定會從重發落,這亦是本府素來刑量的宗旨。」
此番話說得抑揚頓挫,令到周圍的村民亦是紛紛動容,暗暗稱讚這是一位好官。
諸員外終於是開了竊,像是抱著一根救命草般道:「大人,我是有德行之人!小人願意撤訴,不加對孫九等人進行追究,請您對小人從輕發落。」
相對於孫九的死活,他心裡更在意自己的處境。一旦落到流放的罪名,他當下的好生活不在,恐怕亦要死在流放之地。
林晧然看著對方開竅,但並沒有接諸員外的話,而是將目光落向兩村的村民朗聲道:「你們既為鄰里,難免會發生一些摩擦。只是再深的過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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