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白第九十二章國運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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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霜進駐江寧軍之後的一個月內，這位老肅王的得意弟子，不顧秦干戚等人的異樣眼神，把整個江寧軍重新整編排列，並且從江寧軍中抽出了整整五千人，編成了火器營，由顧平生這些在軍器監里學習觀摩了半年的少年禁軍負責教導，熟悉軍器監的火器用法，以便讓這些火器，最大限度的發揮威力。

另外，王霜又從江寧軍之中遴選力士，開始熟悉軍器監李清等人改良出來的第三代神臂弩，這種神臂弩雖然造價昂貴，但是兩年多時間，軍器監也制出了近百件之多，這次大半也都交給王霜帶到了江寧前線，這些神臂弩雖然還不能大規模實裝弓箭手，但是如果能熟練掌握這種相隔數百步還能洞穿鐵甲的利器，在戰場上用來狙殺敵方中低層將領，將會極為可怖。

等到江寧軍一切都安排妥帖，時間也就來到了隆武元年的八月份，一日，王霜正在跟秦干戚等人議事的時候，一名從江北歸來的斥候跌跌撞撞進了帥帳，半跪在地上喘著粗氣：「大……大將軍，江北的齊軍在昨夜突然散了去，留下了一個足有近百里的缺口！」

王霜目光一凜，隨即有些出神，喃喃自語道：「等了十多年，終於給本將軍等到了今天，若淮軍死守長江天險，那麼我大啟將士想要渡江就要用人命去填，可是你主動放開一個缺口把本將軍迎進去，那麼孰勝孰負，就全憑本事了……」

說完這句話，他回過頭來看向這個斥候，冷聲道：「傳令下去，讓斥候營沿著這個缺口深入江北探查，務必查清楚齊軍到底退到了哪裡，不能給他們半渡而擊的機會。」

所謂半渡而擊，就是渡江渡河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出擊襲殺對手，此時渡河一方進退維谷，陣營散亂，往往一番衝殺下來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大勝，王霜作為當世名將，自然不可能犯下這種錯誤，在渡河之前肯定是要把周遭情況打聽清楚的。

那名斥候聞言，連忙低下頭，沉聲道：「卑職遵命！」

說罷，他連忙退出帥帳，騎上快馬飛速趕往江北。而在帥帳之中的王霜則是轉臉看向傳令兵，臉色淡然：「傳令下去，命令三軍隨時準備渡河，來往渡船還有朝廷的大艦，都細細準備周全。」

傳令兵半跪下來，聲音堅毅：「卑職遵命！」

「傳令，後勤等一應糧草輜重，務必儘快運到江寧城，等江北消息確認之後，分批次以大船運往江北，不得延誤！」

「遵令！」

「再傳令……」

許久不曾親臨戰陣但是王霜顯得不慌不忙，只是一柱香工夫，就有十餘條軍令從帥帳之中傳達出去，別的不說，只這一份治軍的淡定從容，就比趙顯帶兵的時候要強上不少。

等王霜把一應軍令說完之後，微微緩了口氣，瞥眼看向一旁默然無語的秦干戚，輕笑道：「秦將軍，齊人信守諾言，當真打開了一個缺口放咱們渡江，秦將軍有什麼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