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君翊繼續說道:
「阿璨已經承受過一次失去棋棋卻無力挽回的遺憾和絕望,他承受不了第二次。」
「尤其是,他以後知道,你故意隱瞞他的那些事……」
「等他知道以後,他會覺得自己更遺憾,更痛苦更無能,更絕望。」
慕初晨的腦袋開始發懵。
她想起以前宮千璨跟她說過幾句他生日那天失去朋友的事。
「棋棋?」她記得厲君翊見到宮千璨開口說起過很多次這個名字,「棋棋不是女孩嗎?」
他剛才講的明明是三個少年啊……
「女孩?」厲君翊看嚮慕初晨,「棋棋不是女孩。因為他的名字中有個棋,他長得又介於男女之間那種美,所以我們才故意稱呼他這個外號。」
「原來是這樣。」慕初晨說道:「我還以為她是你們共同喜歡過的女孩。」
她怎麼會這樣想?
他們共同喜歡過的女孩,只有她啊。
厲君翊張了張口,然後說道:
「這些年,阿璨一直不能原諒我,不是因為再恨我沒有把棋棋救回來。」
「而是怪我剝奪了他全力以赴的機會。」
「無論如何,我都不能算是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去救他。」
「那時候如果我再努力一點,再堅持一下,不管怎樣,不要將棋棋一個人留在火場。我們三個人一起留在火場也好,一起離開火場也好,或者後來我再次衝進去,或者讓阿璨沖回去都好,至少,那樣才算是用盡了全力。」
「重要的不是他沒有活下來,而是,我們所謂的盡全力做到最好,始終不能算是竭盡了全力!「
「我的理智告訴我,我這樣做沒有錯,這結果也已經是我能挽回最好的結果,可我還是很遺憾,真的很遺憾,無時無刻不在遺憾我這一分的保留。」
「這一分的保留,即使只是一分,即使明知無望,即使不管怎麼做也可能一切還是不會有所不同,可就是這一分的保留,讓我們充滿了遺憾。」
阿璨很難過,他又何嘗不難過。
是他沒有讓他去救棋棋……
厲君翊停頓了一下,才又繼續說道:
「初晨,我曾經體會過這種滋味,所以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如果是我的話,絕對不會想要那樣的遺憾再一次發生。」
「讓我知道我已經用盡了全力,讓我知道我就算很痛苦不能夠把那個人救回來,可是我已經用盡了一百分的全力,沒有更多的力氣,再也沒有一點點力氣挽回了,我才不會遺憾。」
「即使我很傷心,我很難過,我很痛苦,但我不會遺憾。」
「可是你就這麼走了,不告訴阿璨你為什麼走了,不告訴他你去了哪裡,甚至不告訴他你目前的狀況,等以後他知道後,他該多遺憾,多痛苦,多絕望,多無法自我原諒他沒有早一點知道,沒有早一點看清,沒有將你留在身旁?你知道嗎?」
慕初晨楞在原地很久很久,她一雙手緊緊地握拳,還是覺得不夠,她又抓住了自己的裙擺,越抓越多,將掌心緊緊攥滿,還是覺得很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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