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少,你去哪裡?」寧秋滿臉擔憂地沖了出去,卻見秋葉白並沒有走遠,只是衝進了院子裡,便停住了腳,靜靜地負手而立,閉上眼讓滿天飛落的雪花落了滿頭、滿肩。
寧秋一愣,剛想走出去,卻忽然感覺到了什麼,轉過身,果然看見百里初不知何時也跟了出來,正定定地站在她的身後,靜靜地看著院子裡的人。
「殿下,我家四少……。」寧秋壓低聲音想要說什麼,百里初卻朝她淡淡地擺了下手:「你進去罷。」
寧秋遲疑了一會,還是微微頷首,轉身進了房內,將後院交給自家主子和百里初。
百里初走了過去,將自己肩頭的狐裘取了下來給她披上,卻也沒有說話,只靜靜地陪著她站在院子裡。
好一會,她仰頭閉著眼,忽然輕聲道:「我以為我身著男裝,便會能全然拋卻女子的多愁善感,可是直到今日,我方才發現,不是的……不管我裝扮成男子的模樣多久,卻還是沒有辦法……。」
她沒有把話說完,只低低地笑了一聲:「你看我,還是會遷怒他人,其實那些弟兄們的犧牲和雲姬、雲橋沒有什麼關係,可是我一想到我們在前線拼死相搏,被外敵算計,還要被韓忠、雲橋、雲姬這些『自己人』在背後算計,我就忍不住心寒。」
雲姬動手射她的馬兒,她可以理解為愛沖昏了頭的女人,在以為情敵死後,自己有點點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
可是她忍不了自己手上的槍是雲橋動的手腳,在她領著大家離開大隊人馬折回養珠場到遇襲的那麼長時間裡,但凡雲橋有一點良知,都不會隱藏著秘密不說。
雲姬最終選擇也選擇了隱瞞這件事,她更是無言以對。
她總是會想起,若是在養珠場內她懂得槍就斷了,她毫無防備之下受傷,是不是所有人都會全軍覆滅。
是不是……她再也見不到他?
背叛,尤其是來自自己人的背叛從來都是帶來致命的毀滅性打擊。
而尤其不能讓人忍受!
百里初看著她緊緊地閉著眼,睫羽沾染了碎雪和水光,看起來有一種異樣的脆弱。
他伸手輕環住她肩頭,讓她靠在自己懷裡,聲音低柔溫涼:「人生在世,意不動,則心不動,亦不受外物侵擾之苦,但大千世界裡有幾人能做到這一步,你可知本宮曾經多羨慕你這般踏遍天下,嘗遍世間百味的人生,外物不可控,唯可控自只得你我之心,常守本心。」
常守本心……
這一句話說來容易,做來難,一如曾經的雲姬,她的本心對百里初何嘗不是忠心一片?
她靠在他的懷裡,慢慢地睜開明眸,看著銀霜素裹的世界,許久,方才頷首:「嗯。」
不管來日如何,但她願和他共守本心。
她忽然抬起頭,看著他,輕笑:「你這般說話,倒是讓我一時間不認得你是阿初,還是阿澤了。」
這般蘊含佛理的溫柔勸慰,只像是來自阿澤。
百里初垂著眸子看著她,神色有些莫測:「我和蠢和尚是一個人,不是小白說的麼,小白不喜歡?」
秋葉白見他看著自己的樣子,有些異樣,但是又說不上來。
百里初卻忽然伸手輕撫過她的臉頰,隨後將她再次攏在懷裡,眯起的魅眸里柔光微涼。
「不管我是誰,小白,你都是我們的本心。」
你若在,本心便在,你若是不在了……
他將懷裡的人兒抱得更緊,眸子裡光芒瞬間變得森然陰戾。
……
兩人靜靜地相擁了好一會,都不曾說話。
直到,秋葉白忽然輕聲詢問:「是了……你真的打算用青冢處置雲姬,老甄那裡,他大概會很傷心罷?」
在憤怒過後,她並沒有忘記老甄從室外進來的樣子,他雖然臉色冷漠,但是就是因為他的臉色太冷漠了,才顯得不正常。
老甄從來都是笑吟吟的模樣居多,他雖然不再是當年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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