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衣的男子走在桌旁,將一隻麻布袋放在上頭。
沐初走了過去,與他一起把裡頭的瓶子一個一個取出,小心翼翼往桌上放去。
這次取回來的毒液比上次還多,數了數一共有二十多瓶,天還沒亮,這速度簡直出乎他意料了。
「辛苦了。」他溫言道。
楚玄遲卻始終一言不發,等東西擱上去之後,他隨手一揚,將布袋收起,轉身就要離開。
卻不想才剛邁了半步,便聽到由遠及近的腳步聲,腳步聲有幾分急促,轉眼間已經來到門外。
還是被發現了。
兩個男人同時眉心輕蹙,看著那扇房門。
果然他們的視線才剛落在門上,房門已經被輕輕推開,門外,一抹纖細的身影映入兩人的眼帘。
看到楚玄遲,七七並沒覺得有多少訝異,只是當她看到桌上那二十多隻瓶子之後,臉色頓時便沉了下來。
走到他跟前細細查看,一點點血腥味飄入鼻尖,她二話不說,牽上他的大掌,與他一起從書房離開,往自己的寢房返回。
原來她是感覺到他來了,怪不得出門的時候,鬼使神差的,竟把茶爐給燒了起來。
給楚玄遲倒上兩杯熱茶之後,她出了門,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便領著紅中、白板他們領著幾桶水回來,將屏風後的浴桶倒了個七成滿。
等紅中和白板離開之後,她才關上門,看著楚玄遲淡淡道:「先沐浴更衣,我再給你上藥。」
楚玄遲知道那一點血腥味兒果真逃不過她的鼻尖,她對血腥味從來都是這麼敏感,既然她這麼說,他便也不推脫了。
喝完杯中最後一口茶水,把杯子擱下,他舉步走到屏風後,把自己身上的衣裳一件一件褪了下來。
七七從天地鐲里給他取了一套乾淨的衣裳,往床上一放,走進屏風後時他人已經坐在浴湯里,閉上眼,靠著浴桶的邊緣,安靜歇息。
看著他眉宇間那淡淡的倦容,七七心頭頓時就酸了起來,可她什麼都沒說,只是從一旁拿起軟巾,也從天地鐲里取出香皂和洗髮水。
繞到他身後,將他頭上把長發豎起的繩子解開,把他一頭銀絲放在掌心,以清水沾濕,小心翼翼給他清洗了起來。
這個澡楚玄遲洗了很久,至少有半個時辰的時間,如今七月天,哪怕浴湯涼了,人也不覺得有任何不適。
所以,七七沒有提醒他出來,反倒給他洗淨了一頭長髮之後,拿起搓澡巾給他把身上的塵灰一點一點擦乾淨。
那肌肉糾結的胸膛依然傷痕累累,還有他粗壯的胳膊上,刀傷劍傷無處不在,雖然很多傷疤已經淺得幾乎看不見了,可還是能憑著它們想像到他當時所受的傷,所流過的血。
這個男人戎馬半身,十幾年來日子幾乎都是在馬背上熬過來的,哪怕在她認識他之後,她也從來沒有見過有哪一段日子,他可以安心留在自己的庭院裡悠閒地度過。
他忙,她知道,他辛苦,她也感同身受,可他始終不願意讓自己給他分擔太多,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是如此。
起初她還會怪他,現在卻已經不忍心去責備了,他有他自己的想法,也許是太過於大男人主義,可至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她好,都是眷顧著她。
鼻尖酸酸的,尤其在給他清洗手臂時,看到他手臂上那幾個被七寸蛇咬傷的地方,眼角一酸,眼淚差點就滑了下來。
他是不是從今晨把自己送回到沐府之後,便直接去了楚氏林場?憑他一人之力能取回來二十多瓶毒液實在不容易,忙碌了一整日,他究竟有沒有好好吃過一口東西,喝過一口水?
鼻子又酸了起來,只恨不得撲到浴湯去用力將他抱上。
可他已經睡過去了,哪怕人還在浴湯里,卻睡得這麼深沉,她哪裡捨得耽誤他休息?
只是他一直坐在那裡也是不妥,這浴湯泡久了,對身子總是不好的。
給他把整個身體清理乾淨之後,她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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