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弒月不再多說,抓過屏風上的外衣披上,又命人送來溫水,她親自擰了軟巾給四海不歸將臉上脖子上以及肩頭的血跡擦乾淨,再取了一套衣裳為他穿上。
又多了大概半個時辰的時間,聖藥被端過來了。
看著碗裡鮮紅的液體,四海不歸只覺得胃裡一陣翻滾,下意識便別過頭不去看那東西。
但,如同過去每一次那般,他只覺得後領微微一痛,整個人已經在瞬間失去了所有自主的能力。
夢弒月將他的臉掰回來,長指落在他唇邊輕輕一捏,讓他迫不得已張了嘴,她才端起聖藥往他口中小心翼翼灌進去。
見他起初還是下意識拒絕,她笑道:「你該知道,這聖藥若是落下一滴,改日,我就會從阿離身上要回一滴,若是……」
看著他主動咽下去,她才滿意地笑了。
四海不歸一直皺著眉,聖藥被他徹底咽下去後,空碗便只剩下一抹猩紅的顏色。
夢弒月竟將那點猩紅也以長指勾了起來,悉數抹到他的口中,再傾身靠近,用自己的唇給他擦乾淨唇角殘餘的猩紅。
感受到他身體在繃緊,她忙抬起頭讓自己的唇遠離了那兩片滋味美好到叫人捨不得放開的唇瓣,柔聲安撫道:「你知道這聖藥不好弄來,別任性地吐出來,我不碰你便是。」
說罷,將空碗放下,自己也坐到床上,依然沒有給他解開穴道,只是執起他的雙手,與他掌心相對,用自己的真氣灌輸到他體內,以為他運功的方式,讓他最大程度將剛喝下的聖藥融合到身體裡。
短短半個時辰,四海不歸在炙熱的氣息中沉睡了過去。
看著他比起剛才越發細膩的面容,夢弒月心底的煩躁才算慢慢平復了下來。
就這樣看著他就好,哪怕一時半會還得不到,但至少這一刻他就在自己身邊,他就是她的。
夢蒼雲想要他,下輩子都不可能,他到死都是屬於她夢弒月的!
涼涼的手指落在他臉頰上,冰涼的氣息讓睡夢中的男子微微擰起了眉。
夢弒月眼底一片柔和,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皺眉的動作,都讓她愛不釋手。
他怎麼就不能明白她這麼多年來對他的苦心和不變的情義?那個女人已經死了多少年了?她真的已經死了!
就算沒死,她也絕不會讓她活著回來見到他。
在他的生命中,夢蒼雲早已真真正正地死去了,忘了她,好好與她在一起,不好嗎?不管他要什麼,她都可以給他,只要他要,就是為他毀掉整個江山她都在所不惜。
「皇陵很快就能建好,到時候我們一起住進去,以後,再也不會有生老病死,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她笑了笑,低頭向他湊近,就要親上他的薄唇:「我們……會生生世世在一起。」
哪知感覺到有人在靠近的四海不歸忽然動了下唇,輕輕溢出幾個幾不可聞的字:「……蒼雲。」
夢弒月一怔,眼底迅速跳動起狂燒的火焰。
毫無所覺的男子依然沉浸在自己的夢中,唇角一點撼動天地的絕美笑意,讓她迷花了眼,可從他好看到叫她心碎的唇角溢出的話語,卻讓她氣得想要撕碎整個世界:「……玫瑰花開了,蒼雲,回來好不好?」
她握緊雙手,指關節因為太過於用力,正發出咯咯的聲響。
用力盯著近在咫尺這張讓她又愛又恨的臉,心底又生起了想要將他徹底撕碎的衝動,但,一看到他皺眉,所有的衝動卻又在瞬間散了去。
夢弒月霍地站了起來,帶著一身狂燒的怒火,大步往門外走去。
床上的男子愁眉深鎖,始終還活在自己的夢境中,久久無法回神……
七七進門的時候,楚玄遲早已沐浴更衣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
只是,衣服是換了,身子也是清洗過了,可哪怕房間裡頭有檀香濃郁的味道,卻還是掩蓋不住那份血腥味兒。
她默不作聲走了進去,將香爐端起來,轉身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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