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片刻,錦衣人終於張了張口,聲音微顫地問道:「燕姑娘,你可聽說過,夏侯瑾瑜?」
燕青蕊面無表情地道:「我該聽說嗎?」
錦衣人嘆息一聲,眼神有些落寞地道:「說的也是,你既從小在天乾京城長大,又怎麼會聽說這些?」
上官千羽在一邊問道:「閣下口中這人,莫不是與我娘子長得相似的朋友?」
錦衣人悵然道:「正是!」
燕青蕊神色緩和,道:「原來你真有朋友長得與我相似?那倒是我錯怪你了,我以為你和那些登徒子一樣,只是想和我搭話而已。」
錦衣人:「……」
他眼中露出一抹苦澀笑意,道:「自然不是,姑娘誤會了,初見姑娘,我幾乎以為你是我那朋友的……親人。現在看來,是我多想了。」
燕青蕊展顏一笑,道:「前輩勿怪,我這人性子急躁,是我失禮!」
錦衣人道:「切莫這樣說,我剛開始以暗器相試,也難怪你對我沒有什麼好感。不過,本座並無惡意。我那朋友,去世已經許久,自她去世之後,我便不曾以真容示人,一直面具遮臉,並無欺瞞小姑娘之意!」
燕青蕊道:「看來那位夏侯前輩,是閣下的好友?」
錦衣人悵然一嘆,道:「是,一生難忘!」
燕青蕊拉住上官千羽的手,上官千羽明白她的意思,手上微微用力,給她傳遞一個讓她安心的力量。
錦衣人看看上官千羽,又看看燕青蕊,忽地眼裡露出笑意,道:「相見既是有緣,兩位,不如我請你們去喝一杯?」
這倒是有趣了,昨天見著個灰衣人,要他們請他喝酒。
今天遇到這個錦衣人,要請他們喝酒。
燕青蕊笑道:「閣下盛情,卻之不恭!」
錦衣人看著燕青蕊的目光很柔和,像長輩看著欣賞的晚輩一般。目光中既有慈愛,又有包容,還有一絲絲的疼愛之意。
燕青蕊忽地道:「不過大叔,我還有個不情之請!」
錦衣人柔和地道:「你說!」
燕青蕊道:「前輩行止氣度,皆是不凡,可否讓我見一見你的真面目?你讓我見著了,我也告訴你一件秘密如何?」
錦衣人看她,眼神又深起來。
燕青蕊笑盈盈地看著,道:「前輩很為難?」
錦衣人似是苦笑了一下,又似寵溺無比地道:「的確有些為難,不過,你說的秘密我卻好奇了,怎麼辦?」
三個人都笑了起來。
在笑聲里,錦衣人揭開了自己的面具。
面具下,是一張儒雅英俊的臉,四十歲左右。
錦衣華服,面容英俊,卓然不凡,又有一種上位者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威儀之氣度。哪怕現在,這樣一張臉,都要叫人讚嘆,那二十年前,不知道是怎樣的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不知道會讓多少女子閨中夢醒,情思難眠!
燕青蕊看著這張臉,讚嘆地道:「大叔真是英俊不凡,這面具,不戴也罷!」
錦衣人苦笑一下,將面具遮回,道:「小姑娘的秘密是什麼?我可很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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