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策是最近這兩年名頭最響的少年英雄,兗州、豫州又接壤,滿寵經常聽到與孫策有關的消息,對孫策用人的習慣還是知道的,像杜畿與孫策一席談便被授予荊州刺史印信這樣的故事,滿寵並不陌生。一筆閣 www.yibige.com曾幾何時,他也遺憾過自己為什麼沒能遇到這樣的明主,現在聽到孫策說出這句話,他一下子動心了。
他不敢奢求周瑜那樣領數萬大軍鎮守一州,能像呂范這樣鎮守一國,他就心滿意足了。他聽說過呂范的故事,據說他也是與孫策一見如故,很快就代理梁相,隨即又得到正式任命。
相比之下,在袁譚麾下為將可不是一件易事。朱靈是袁紹派來的大將,程昱是王彧推薦的謀士,曹昂是與袁譚自幼相識的通家子弟,可他們都無法完全得到袁譚的信任,即使是辛毗也很難讓袁譚言聽計從。
也許孫策說得對,袁譚自己能力有限,不像孫策這樣自信,所以他始終會提防部下,所謂強幹弱枝,不管是法家還是儒家都奉為圭臬。
辭別了孫策,滿寵匆匆趕往大營,一路上想著該怎麼向袁譚解釋這件事。瞞是瞞不住的,但全部說也不可能。他不覺得袁譚有那樣的肚量。
武唐營離袁譚的大營不過二十餘里,還沒等滿寵想好說辭,他就已經趕到了。看到戰場這麼近,滿寵有些不知道說什麼才好。袁譚也太大意了,斥候要偵察三十里是基本常識,袁譚居然不知道孫策昨晚就在二十里外的武唐亭,這得疏忽到什麼地步?
袁譚正在前線。一天一夜的攻擊之後,孫堅的營前屍體狼藉,連營塹里漂浮著屍體。夜裡的戰鬥是辛毗指揮的,但袁譚也沒睡好,此刻頂著黑眼圈,又累又餓,心情非常不好,看到滿寵時有點無精打采,禮數雖然周全,情緒卻不夠飽滿,看起來頗有頹喪之意。滿寵不由自主將眼前的袁譚和剛剛分別的孫策比較了一番。孫策也是一夜未睡,但他看起來卻精神抖擻。
「伯寧,昌邑出了什麼事?」袁譚一張嘴,就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哈欠,連忙用袖子掩住,歉意地一笑。
滿寵連忙將呂范率軍入境的事說了一遍。袁譚原本心情就不太好,一聽這個消息,頓時再添三分煩躁,下意識地一拳砸在案上,隨即又覺得失態,想掩飾一下,便有些進退失據。滿寵看在眼裡,越發不安,不知道該不該現在就把與孫策相遇的事情告訴袁譚。他想來想去,覺得還是現在說比較好,這件事,袁譚應該最先從他這裡聽說,等別人提過,他再說就有掩飾的意思了。
但現在著實不是一個好的機會。
「使君,寵昨天在武唐亭借宿,遇到了孫策?」
「孫……策?」袁譚愣了片刻,猛地扭過頭。「他昨晚在武唐亭?」
滿寵點點頭,靜靜地看著袁譚。
袁譚的臉色突然蒼白,隨即漲得通紅,過了片刻又慢慢的變白。他喃喃說道:「孫策昨天在武唐亭?」
滿寵暗自嘆息,再次確認。過了好一會兒,袁譚才勉強恢復了從容。「他現在向何處去了?」
「向昌邑去了。他說他要奪昌邑,還要奪整個山陽。」
「他是這麼說的?」袁譚瞅瞅滿寵,眉毛漸漸揚了起來。「你們認識?」
滿寵搖了搖頭,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袁譚一直在看著滿寵,眼神中既有疑慮,又有不安。他沒從滿寵的臉上看出什麼破綻,但他本能的覺得滿寵沒說實話,至少沒有全說,還隱藏了一部分內容。
滿寵看出了袁譚的懷疑,卻無可奈何。他不可能將孫策對袁譚的有關評價告訴袁譚,尤其是關於能不能用他的那幾句,否則形同要挾,會讓袁譚更加惱火。他暗自叫苦,孫策太壞了,這是一根扎在心裡的刺啊,扎進去容易,想拔出來卻是千難萬難。
袁譚強壓心頭不快,讓滿寵去休息。他一個人坐在指揮台上,越想越不安。孫策居然舍下孫堅不管,去了昌邑。呂范又率部進入兗州,如果他和孫策會合,昌邑能不能有守住,他還真沒把握。上次丟了昌邑還可以說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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