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畢竟是身中丹砂奇毒,能聞到我身上的味道也不是什麼怪事。」易修遠忽然坐了起來,看著遲霜,認真了神色道:「還有啊,丹砂這毒我聽說過,而且,這毒是有辦法解開的。」
他體內的毒與百陽穀七毒有著解不開的聯繫,既然遲霜身中丹砂,那自然而然地也就能感覺到他體內毒發後的象徵。
只是他這裡說得雖然認真,遲霜聽後卻是愣了許久。
不怪她這般驚訝,主要是這消息太過駭然。
遲霜過了好些久才看著易修遠,輕聲問道:「什麼辦法?」
聲音裡帶著連她自己都沒曾發覺的顫抖。
易修遠不僅聽出了她語氣的異常,就連她眼底的希冀也都看得清楚明白,他在心裡嘆了口氣,而後才道:「百陽穀留下的七種奇毒其實就是這七種奇毒的解藥,丹陽居首,卻可解其餘六毒,而丹陽之毒則需其餘六種奇毒同服。」
遲霜聞言,臉色已經變了,卻繼續問道:「這是誰告訴你的?」
易修遠聽見這話就忽然笑了,不過笑得有幾分自嘲,他道:「這是秘密。」
「你!」
遲霜根本沒注意他的神色,只聽他這樣說便覺得憑白堵了一口氣在心口,氣急之下,竟是揮手又將他推倒在了床上,如此還覺不夠,伸了腿又去踢了他兩腳。
易修遠也不惱怒,只躺著看向遲霜,繼續道:「還有,現存於世的七種毒方除了丹砂之外,其餘的都已經毀了,就是被你們坊的第一代坊主毀掉的。」
「……」
遲霜強行讓自己靜了下來,而後問道:「這是真的?」
坊的第一代坊主和百陽穀七種奇毒之間肯定是有些聯繫,遲霜並不意外,因為她被殷素素騙著吃下去的丹砂就是岑夫人從第一代坊主那裡得來的方子。
而丹砂的毒方,兩年前岑夫人就交給了她……不過也被她毀了就是了。
易修遠點點頭,看著遲霜目光很是淡然,可他的聲音幽遠而又空洞:「是真的,是我親眼看著的……」
給他下毒的人不喜歡他,不想看到他出生,更不想他活在這個世上,所以才會給他下毒,才會在臨死前將這一切都告訴給他,然後再當著他的面毀了他所有的希望……不過易修遠並不在意就是了,反正沒解藥他依然活著,活得比誰都自在逍遙。
遲霜已經平靜了下來,自嘲道:「你還不如不將此事說給我聽。」
本以為有了希望,到頭來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遲霜也說不清自己心底究竟是輕鬆多些還是沉重更甚。
她其實並沒有多想活下去,六歲前她尚是個不問世事的天真孩提,六歲後她就承受著背叛逃亡流離,七歲被岑夫人帶入坊,那些從不從見過的骯髒齷蹉,都好似一幅幅畫卷展開在她的面前,無論是睜眼還是閉眼她都得面對。
而那些一而再再而三的忍受,為的就只是父母的仇。
仇恨壓了她十多年,人情冷暖於她而言都好似變成了身外之物。
她或許是能真心待人,但卻從不曾期盼過什麼同等回報。
她只想有生之年能親手為父母報仇,然後便找個無人之地了此殘生。
只是天不遂人願,或許也是給她的考驗,讓她被本是信任的殷素素下了只有十年時間的丹砂奇毒。
自那之後她便時常在想,也許,她那短短的有生之年,興許……並不能為父母報仇吧,畢竟夏啟言的勢力在一日日的蓬勃壯大,而她……卻還在苦苦掙扎。
活著,於她而言,其實並沒有什麼意義。
遲霜神色悵惘,但到底也沒有過多失落……她想,自己尋求丹砂解藥,大概也就是為了能夠真的親手了卻仇恨,除此之外,似乎也沒什麼其他的理由了呢。
易修遠一直都注意著遲霜的神色,自是將她此刻的神情全都看在眼底。
他看到了失落,看到了無奈,可他還看到了輕鬆和洒然。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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