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李黑和嚴世維便趕到了文會主家。作為文會主的左膀右臂,他們不必為文會主守夜,但是白天也不守在靈前就不合適了。
今天還有許多剛剛得到消息或者昨天在觀望聲色的幫派趕來弔唁,李黑和嚴世維陪著文少會主一一接迎,接受慰問。
對於李黑和嚴世維自文長興死後一系列的怪異舉動,文斌顯然也察覺到了不妥,他沒有再堅持立即對順字門還以顏色,但是沉默中對於李黑和嚴世維這兩位長輩卻保持了明顯的距離和警惕。
三人一邊為文長興操辦後事,一面見縫插針地分別會見幫里的各路管事,一場半公開的較量就在靈堂前悄然進行著。
其實文斌並不知道李黑和嚴世維究竟要幹什麼,他猜不出,卻不能不作防備,所以在發覺李黑和嚴世維有串聯舉動後,文斌也馬上加強了同忠於文家的勢力的接觸。
但是忠於文家的管事們對於這種暗流涌動並不太在意,他們憂心忡忡的是蛟龍會失去了漕口。漕口在漕幫中人數很少,甚至只有一個人,卻擁有和漕拳相抗衡的力量,成為幫主的左右手,就因為他掌握著一種特殊的資源----官方力量。
而官方力量是一支漕幫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沒有官方背後支持,像蛟龍會這樣上百條船,幾千號兄弟的大幫會,從揚州一路運糧到長安,成本只怕要增加一倍都不止,那就很難維持下去了。
眼下馬上就要進入冬季,今年的漕運已經基本結束,將有長達三個月的休整期內,在此期間還不會出現什麼問題。但是明年開春再下揚州的時候,如果他們還是不能和官方有力人物搭上線,那蛟龍會就完了。
或許君如顏在官方交結的人是誰,幫里的重要人物是知道的,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就有資格或者有能力取代君如顏,去跟這個人直接建立聯繫。
潛規則的最大特徵就是「潛」字,那些為了個人利益肯給他們大開方便之門的官員並不愁沒有灰色收入的來源,他們首先需要的是安全,絕對的安全,一旦出事。不能牽連他們。
所以,必須要有他們信任的人從中牽線搭橋,他們才肯與之建立聯繫,像君如顏這種人,要麼是那些官員的同窗。要麼是同一座師門下,要麼有同鄉故舊之誼。總之是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很難想像這些江湖人不通過這些特殊的「掮客」。而是直接扛一箱子金銀登門拜訪,那些官員就會見錢眼花,答應做他們的保護神。
但是文斌眼下最擔心的卻是會主之位旁落他人,站在不同的位置上,考慮的利益不同,這也無可厚非。眼見管事們心不在蔫。文斌又想起了他的老丈人--天鷹幫幫主魏勇唐。
魏幫主為人四海,仗義的很,何況出言求助的是他的未來女婿,於是在接到文斌的求援口信之後。魏幫主馬上再度來到文家。
魏勇唐帶著女兒恭恭敬敬地給老友上了一柱香,便對李黑和嚴世維道:「黑爺、嚴兄,這兩日灞上接連發生了許多事,蛟龍會上下也是人心惶惶啊。本來,這是蛟龍會的事,魏某不該置喙,但是魏某與文會主是好兄弟,如今兩家又要結親,於公於私,魏某都該幫襯一二,還請二位莫嫌魏某冒昧。」
嚴世維道:「魏幫主客氣了,不知魏幫主的意思是……?」
魏勇唐正色道:「愚以為,現在儘快扶文賢侄上位,繼任會主,以安眾人之心!」
李黑沉著臉,抹著眼皮道:「君副會主眼下臥病在床,不能議事。作為蛟龍會的漕口掌舵,如果不能出席會主就任大典,恐怕幫中上下更要人心不寧。眼下還是專心操辦會主的喪事吧,漕河上要歇兩三個月呢,就任幫主事不急於一時。」
魏勇唐雙眼一眯,含威不露地道:「黑爺,自來中風者能有幾人痊癒呢?君副會主就算漸漸恢復,大概也是一個不良於行、言語不清的結果,這漕口掌舵早晚要易人的,黑爺還想等君副會主痊癒,就不怕別人說閒話麼?」
嚴世維突然插口道:「黑爺所言有理,就算君副會主不能痊癒,我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我的書架 電腦版 手機版:https://twm.888bf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