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第二日一早,武則天開大朝會。「本站域名就是的全拼,請記住本站域名!」
大理寺卿徐澤享率先出班,彈劾刑部司刑郎中楊帆。
徐澤亨慷慨激昂,抑揚頓挫的聲音在萬象神宮裡清晰地迴蕩著:「……今告事紛紜,虛多實少,恐有奸佞隱匿其間,或離間君臣、或橫行不法、或為一己之私操持國器,臣為陛下憂,安能坐視!
古者獄成,公卿參聽,王必三宥,然後行刑。今者獄官單車奉使,獨斷專行。如此,則權由臣下,絕非審慎之法,倘有冤濫,陛下何由得之?以一獄官而操生殺之柄,竊人主之威,國之利器,絕非國之幸事,如此輕假於人,必為社稷之禍。
刑部司郎中楊帆,假民意以自重,藐大理寺之威嚴,專權擅斷,輕決生死,有罪無罪,一言而決!臣以大理寺卿,蒙陛下信賴,勘斷獄事,即已聞水,不敢不報。然則,覆審之權在刑部,臣亦無可奈何,唯有上達天聽,懇請陛下決斷……」
大理寺卿徐澤亨以九卿之尊,在金殿之上洋洋灑灑數千言,慷慨陳辭,彈劾刑部,大理寺終於向刑部開戰了!
御使左丞萬國俊聽大理寺卿徐澤亨說罷,立即再上一本,彈劾楊帆,言道:「刑部郎中楊帆以國之利器邀一己虛名,妄斷公案,混淆國法。御使台既負監察百官之責,不敢不克盡職守。
先前,大理寺嚴苛峻法,判處常家小兒死刑,枉顧民意,故御使台彈劾之。今刑部郎中楊帆矯枉過正,為求一己虛名,邀寵於民意、憑恃於民意,輕言生死,判常家小兒無罪,視國法為兒戲,故御使台一併彈劾之。伏請陛下聖裁,以示我朝慎恤刑獄!」
御使台也向刑部開戰了,與此同時,他們也沒忘拉上大理寺,同時向大理寺和刑部開戰了!
至於刑部麼……
那位泥菩薩崔元綜突然「生病了」,所以並未上朝,因此刑部無人在朝堂聽參,自然也就無人應答。
女帝武則天聽罷大理寺和御使台的奏本,並沒有當堂予以決斷,而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朕知道了!」
因為刑部沒人在場,不能當場反駁,兩人只好暫且退下。
朝會一散,三法司正式開戰的消息立即在朝野中傳播開來。對此,百官是樂見其成的,畢竟三法司執掌的不僅是天下百姓之法,他們同樣要受到三法司的制約,一個彼此制衡、互相敵對的三法司遠比一個抱成團的三法司更受他們歡迎。
楊帆也於此時正式進入了百官的視線,不過因為他妄圖以一己之力挑戰大理寺和御使台,而且刑部內部也沒有甚麼人支持他,所以百官並不看好他的結局。
儘管他是薛懷義的弟子,據說和太平公主也不清不楚,可這是朝堂,就連薛懷義到了朝堂上,也不可能為所欲為,進了這個圈子,就得遵守這個圈子的規則,誰也不例外。
萬國俊剛剛回到御使台,侯思止、衛遂忠、黃景容、吳讓、趙久龍等來俊臣留在御使台的主要班底就全部趕到了。
侯思止怒氣沖沖地道:「萬中丞!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我等向大理寺發難,今有刑部附和我御使台之意,正是我御使台趁勝追擊,扳倒大理寺,重振御使台聲威的好機會,你為何不與我等商量,便擅自作主,把刑部也當成了對頭?」
趙久龍陰陽怪氣地道:「來中丞暫時貶放地方,御使台暫時交由國俊兄掌理。是這麼回事吧?來中丞走的時候再三囑咐,我等有事要公議而行,萬事小心,窺伺機會,以便我御使台能東山再起。來中丞言猶在耳,萬中丞便開始獨斷專行了?」
萬國俊雖然智計百出,心思狠辣,不過他不是那種有魄力的領袖人物,所以一直甘居幕後,充當來俊臣的軍師幕僚。來俊臣被貶放時,手底下這些人手段固然狠辣,卻也真難找出一個能統領全局的人物,蜀中無大將,他只好把萬國俊勉為其難地捧出來。這些御使台的酷吏,其實心底里對萬國俊是不太服氣的,自然就缺乏應有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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