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寧慢慢地揚起血紅的眸子,「滾開!」
管家陰惻惻地笑了,「三小姐,這國公府,還是國公爺在主事,不好意思,我只聽國公爺的吩咐。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我再說一次,退開!」瑾寧的聲音裹挾著強大的怒氣。
管家卻渾然不怕,甚至像是故意挑釁瑾寧,「我奉命辦事要海棠不能活著離開這裡,三小姐放下海棠,我便退開。」
瑾寧抽出流雲鞭,凌空就揮過去,鞭子直直落在了管家的頭上。
管家不躲不閃,血沿著他的額頭留下來,卻是無比的猙獰,「三小姐,這一鞭,我會討回來的。」
他慢慢地退開,活像方才攔阻只是為了挨這一鞭子。
瑾寧知道這些人的手段,盛怒之中,她也渾然不在意。
她抱著海棠回了梨花院,剛安置好,便聽得外頭傳來急亂的腳步聲,還有說話的聲音。
「國公爺,奴才也阻攔了,但是三小姐二話不說便用鞭子打人……」
是管家的聲音,正委屈卑微地告狀。
陳瑾寧走出去,倚門站著,看著自己的父親和長孫氏率著一眾家奴穿過拱門進來。
「父親!」她靜靜地說,臉上是重傷過後的蒼白,一雙眼睛卻異常的銳利。
「你還知道回來!」陳國公臉上盡然是震怒之色,盯著瑾寧,從牙縫裡迸出這句話來。
「這裡不是我的家嗎?」瑾寧涼涼地笑了,眸光落在他身後的那一群人臉上,長孫嫣兒也躲在長孫氏的身後,露出得意的眸光,「這麼多人來我梨花院啊?這可是我從莊子回來之後從沒有過的事情啊。」
陳國公怒道:「一晚上,你去了哪裡?做了什麼不要臉的事情?」
瑾寧懶散地笑了笑,拖著半瘸的腿走過去,「你說我做了不要臉的事情,便是定了我的罪,還何必問?
陳國公的怒火上來,長孫氏連忙安撫著,「國公爺暫不要動怒,瑾寧這孩子倔強,若是硬碰硬,反而不妙。」
陳國公沉了一口氣,終究是慢慢地開口了,「侯府那邊今日來退婚,但是看在你曾救過侯爺的份上,我會說服他們容納你入門為妾。」
陳瑾寧捏著手,指尖發白,「妾?正妻我都不做,還會嫁給他做妾?」
看來,是巴不得找侯府那邊銷掉她這個不知羞恥的女兒了啊。
「由不得你!」陳國公聲音沉了沉,怒氣又幾乎壓不住了,「先不論你昨天之罪,張媽媽之事,論起來,她罪不至死,好歹伺候了你兩年,且也是你母親派過來的人,因一點小事你便殺了她,何等歹毒?」
陳瑾寧嗤笑,傷口疼得很,嗓子像是被火燒一般,「我只有一位母親,她已經死了,如果父親覺得我殺了張媽媽太過,便送我到衙門去,讓衙門的人斷個分明。」
「你不可理喻!」陳國公的怒氣也上來了,素日他就是個威嚴的人,如此放低姿態,全是因那日她指責,讓他想起愧對亡妻,「如此胡攪蠻纏,半點道理不通,你還好意思搬你母親出來?你只給她丟臉!」
陳瑾寧卻絲毫沒有生氣,只是揚起略悲哀的眸子,「是啊,我也不願意提母親的,可我有什麼法子?若不提母親,父親會念這份父女親情嗎?若您不念,我在這個國公府,如何活得下去?一個奴才,都敢在我的飯菜里下毒,一個姨娘上來的繼母,也能隨便安排她娘家侄女去霸占本來屬於我的位子,我無所依仗啊,我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個死了的生母和一個從不把我放在心上的父親。」
她慢慢地靠向身後的樹幹,裝作看不見他臉上的驚怒之色,繼續道:「如果母親還活著,見我今日的遭遇,不知道會怎生心疼?只是,若我母親還活著,我又怎會淪落至此?」
陳國公冷硬地道:「你同意不同意,也改變不了我的決定,你私德敗壞,與人私奔,侯府能容納你為妾,已經是你最好的出路,你私奔之事,我已經花了銀子叫人掩飾,過一兩年便無人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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