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那個所謂的「場」又出現了,皇甫翾等人清晰地感受到了那種戰鬥時的奇妙感覺,心弦被莫名其妙地撥動,身體無緣無故地被牽引,他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抵抗或脫離這種影響--他們從來沒想過,更沒嘗試過,他們只是自然而然地沉浸其中,整個生命跟著那美妙的旋律無聲無息地律動。
這一次又是不知持續了多長時間,只是當他們再次醒轉時發現,自己已經失去本來的肉體,變成了大海里的一股水流。
這種事恆古未見聞所未聞,除了讓人驚訝得無以復加,還讓人惶恐到了極點。
蕭聰可能是第一個平靜下來的人,他仔細將除肉體之外的部分探查一邊,發現除了失去肉體之外,也沒有其他異樣,靈魂正常、思想正常、感知也都還在--雖然沒有眼睛、鼻子、嘴巴、耳朵,但卻依舊能聽見周圍的聲音、嘗到海水的咸苦、嗅到淡淡的腥味、看見晴朗的天空和海裡面的魚蝦藻類、也能感受到那種異常舒服的清涼。
這是他至今為止遇見的最不可思議的事兒,但他想了很久都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最關鍵的問題是,他們的肉體去哪兒了?沒有肉體,他們怕是回不去外面的世界啊!
「怎麼回事我們成水了?」
識海中莫名其妙地出現歐陽尋不可思議的聲音,蕭聰往右看,便見一捧水花猝然揚起然後落下,那便是歐陽尋所化成的水流。
沒有人回答歐陽尋的問題,因為大家都還被蒙在鼓裡,而且,在這方面歐陽尋才是行家,他都搞不清楚,別人就更搞不清楚了。
「都別慌,事情還沒弄清楚,一定有回去的辦法!」
蕭聰「說」完,皇甫翾附和,
「對,自亂陣腳是兵家大忌,值此之境不能犯如此低級的錯誤。」
星流雲沒心沒肺地笑「道」:
「既來之則安之,船到橋頭自然直,有什麼可怕的,如此體驗一把也不錯,哈哈。」
幽女嗤之以鼻,
「歐陽尋的果然沒錯,前言不搭後語,牛頭不對馬嘴,不會說就別瞎顯擺,免得讓人家笑話!」
「笑?」星流雲惡狠狠地回懟道:「笑死你們!」
「都別吵了!」皇甫翾聲音裡帶著慍意,「聽聽都統領怎麼說。」
「這」蕭聰感覺有點為難,皇甫翾如此乾脆利落地把鍋往他這邊甩過來,實在是始料未及,對於眾人現在的處境,他是一點想法都沒有,所以也就沒什麼可說的。
歐陽尋那邊又「開口」了,
「我記得當是聽賢牧大人將他在三尊道場的經歷時,可沒有這麼離奇的地方吶,咱們是不是有什麼地方搞錯了?」
星流雲冷笑起來,
「路是你帶的,什麼地方搞錯了你心裏面沒數?」
歐陽尋百口莫辯,因為表面看上去,星流雲說的是事實。
「你師父沒告訴你點其他事情?」皇甫翾問道。
歐陽尋嘆息一聲,
「他就給了我那本小冊子,我知道的,您差不多全都知道。」
「可那上面並沒有提醒在海上我們要注意什麼,按理說,既然龜府派人來過這兒並把信息帶了回去,就應該有所了解才對啊。」幽女疑惑道。
皇甫翾深以為然,
「沒錯,我認為,咱們降落在三尊道場的地方就有點問題,哪有一上來留給出這種難題的,分明就是想把人往死里整嘛!要不是有都統領在,我們恐怕早就成那血色擂台上的傀儡一員了!人家贏族人來那麼多次都沒遇上的事兒,咱們頭一次來就能遇上,我覺得是那三個老傢伙在故意搞我們」
「殿下,在這地方可不敢這麼說!」皇甫翾話沒說完,歐陽尋便跟踩了尾巴的貓似的急急提醒道。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星流雲星流雲又犯起渾來,口無遮攔道:
「有啥不能說的,做都做了還怕人說嗎?若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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