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頭倒吸了一口涼氣:「他這兩條手臂是被人硬生生撕扯下來的。」
除了殘箭之外,並沒有什麼明顯的打鬥痕跡。
似乎就是箭手殺死獄卒之後,被跟蹤獄卒的人追擊。
箭手用箭射殺追蹤之人,卻在用光了箭之後,被對方瞬間撕裂,就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他們這是遇上了一個力大無比,快速無比,能上天入地的人?
顧鳳麟一言不發,奔入夜色之中。
顧老頭生怕他有所閃失,連忙追了上去。
神官府中一片死寂,半點燈光也看不見。
因為無人看守,顧鳳麟長驅直入,直接衝到望春樓。
他並不打招呼,直接躍到三樓,一腳踹開窗戶,躍入房內。
「是誰?」武長老一聲斷喝,閃電般自樓下躍來。
「我!」顧鳳麟吹亮火摺子,準確無誤地點亮了桌上的燈。
床帳之中,顧漪瀾睡意朦朧:「怎麼回事?」
顧鳳麟一把掀開床帳,看到他只披了一件裡衣,露著潔白如玉的胸,懶洋洋地靠在枕上,一臉的驚愕和不高興。
「阿麟,你深更半夜闖入我房裡,是何道理?」
顧鳳麟一言不發,一把拽住他的手拖到燈前。
潔白如玉,乾淨、細嫩,只在握筆的地方微有薄繭。
顧鳳麟將他的手抓起湊到鼻前,認真嗅聞。
武長老實在忍無可忍:「阿麟,你在做什麼?」
顧鳳麟抓著顧漪瀾的手,神色冷沉:「天牢裡的霉味、槐花的香味、死人的血腥味,全都在這雙手上了,小叔,你還有什麼可說的?你究竟要裝到什麼時候?」
顧漪瀾先是一臉茫然,隨即微微張了嘴:「阿麟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顧鳳麟蠻橫地道:「你聽不懂不要緊,我知道是怎麼回事就對了!來人,把九爺請下去!」
「長老……」顧漪瀾委屈地看向武長老:「我不明白……」
武長老跨步上前,插在他二人中間,厲聲道:「阿麟,你不許胡來!」
「我可沒胡來,外頭剛發生了三起命案。」
顧鳳麟拿出一件東西晃了晃:「很不巧,我在兇案現場撿到了這個,九叔的藥盒。」
武長老高聲道:「不可能的事!我們一直都在這裡,從沒有出過門!你一定看錯了!」
顧鳳麟冷笑:「怎麼會錯?我在九叔的藥盒上做了記號的。」
顧漪瀾一直不出聲,到此才冷靜地道:「長老,煩請您在我枕下拿藥盒出來。」
武長老果然從枕下拿出藥盒,激動地道:「阿麟你弄錯了,我倆剛才一直在一起!沒出過門!我剛回去睡!」
「長老別急。我雖然不知道阿麟說的都是些什麼,不過我很樂意配合他調查。」
顧漪瀾將手伸到燈下:「大家都來聞聞,究竟有沒有那些味道。」
那雙手乾淨光滑細嫩無比,指甲修剪得整整齊齊,並沒有什麼污垢塵土,絲毫沒有在粗糙牆上磨蹭過的痕跡。
顧老頭和清風不確定地看向顧鳳麟。
顧鳳麟卻是平靜地道:「那看來真是我弄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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