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此時的沉棠能有內心活動,大概只有標準的抱頭吶喊能表達她的心情。
為什麼不給她穿越保底啊!!!
掀桌(╯‵□′)╯︵┻━┻
不給她身體原主記憶也就罷了,還讓她隔三差五碰見跟原主有關係的人。先有田守義誤會的「侄媳」,再有龔騁語出驚人的「妻兄」。若是換個人,興許已經被這倆帶進溝里。
沉棠攥著拳頭,咬肌緊繃,表情陰沉得能滴出水。擱在外人看來,這就是她隱忍內心亟待噴發怒火的外在表現,而這些怒火全是龔雲馳一人引起的。倌兒見狀,抬步斜上前。
他用身體隔開沉棠與龔騁二人。
側首問:「雲馳兄,這位是你妻兄?」
他知道龔騁大婚當天全族遭難,發配流放,沒入教坊,其中自然也包括那位還未來得及三拜的新婦。聽聞新婦出身的沉氏更倒霉,被鄭喬下令夷九族,全族數百人染紅斷頭台。
龔騁回答道:「應該是。」
沉棠聲量陡然拔高。
「龔雲馳,什麼叫『應該是』?」
她簡直要被這位大兄弟氣笑,自個兒要迎娶進門的新婦,家中有幾口人都不清楚嗎?
就算是包辦婚姻,也太不上心了!
沉棠並沒有責問的意思,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落在龔騁耳中完全變了味道。
龔騁以為沉棠這句話里每個字都透著陰陽怪氣的質問,只差質問他——【沉氏遭大難被夷九族而龔氏僅是發配,如今兩家關係擱在他口中居然只是「應該」,不認這門親戚嗎?】
於是,龔騁羞慚難當。勉強站穩的身軀大幅度晃了晃,險些摔倒。青年和倌兒眼疾手快,伸手一左一右攙扶了一把。較大幅度的動作還是扯開傷口,鮮紅的血浸透布條。
倌兒急聲勸道:「雲馳兄,你冷靜!」
青年:「傷上再加傷,杏林聖手來了都救不回你的小命,有什麼事可以慢慢說。」
沒有劇本沒有記憶的沉棠:「……」
因為見鬼的劇情發展不按台本套路走,她此時只能靠著演技,連蒙帶猜,隨機發揮了。
機靈的小廝早早將掌柜帶出去。
清場之後,屋內只剩下沉棠四人。
有什麼話可以敞開說。
她冷哼,右手負背:「龔騁,念你受傷的份上,我不與你計較那些細枝末節的東西。」
心下一轉,演技上線。
龔騁目前是最了解身體原主身份的人,他作為抄家滅族親身經歷者,知道的情報也比祈善的小道消息更加詳盡可靠。沉棠準備詐一波,至少清楚身體原主究竟是啥人,啥身份。
或許能在龔騁口中知道一些秘密。
「多謝妻兄。」
龔騁聽到沉棠這話,慘白的臉色稍稍好轉,他力竭坐在席墊上,衝著沉棠拱了拱手。
沉棠不吃他這套,態度依舊冷澹:「你既然喚在下一聲『妻兄』,那我問你,她人呢?」
這個「她」是誰,自行理解。
聽到「妻兄」這個稱呼,沉棠的牙疼。
龔騁剛剛回暖的臉色再次雪白。
他正欲開口,一側的倌兒道:「我與顧先生救下雲馳兄,在他委託下,也第一時間派了人去那處教坊尋找弟妹,只是、只是去得晚,那一批女卷之中並沒有弟妹。說是……」
「那人在發配路上已經沒了。」青年替倌兒補齊剩下的話,又補充了一句,「一個月多的戴枷徒步,這對尋常壯年男子而言尚且是九死一生,更遑論是未滿金釵之年的弱女子……」
發配要面對的危險不僅是戴枷徒步、食物飲水短缺、野獸蟲豸,還有押送犯人的差役。
女犯的生還幾率遠低於男犯。
命喪半途是意料之中的。
「如此說來,還是我無理取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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