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國,郢都王宮。此時的楚王熊軫,穿著樸素的葛布衣裳,頭上以布巾束髮,儼然一種鄉野之民的模樣。
他每天所居住的地方,也不是以前的寢宮,而是人跡罕至的深宮當中,一處破舊的宮室。
說是宮室,其實更像是尋常的柴房。入目所及之處,儘是乾柴與稻草。
熊軫特意將一柄青銅長戈放在稻草堆上,稻草堆充當床榻,長戈就是枕頭。
熊軫每晚就枕著長戈躺下,有枕戈待旦之意。明天早出或晚歸,都會有負責站崗的宿衛,大聲質問熊軫,道:「熊軫,你忘卻國破家亡的仇恨否?」每當這時,熊軫都會滿懷悲愴之情的回答道:「熊軫不敢忘!」幾乎每一天,熊軫就是這樣度過的。
他立志發憤圖強,準備復仇。卻又怕自己貪圖舒適的生活,消磨了報仇的志氣。
自從郢都被破,楚國山河破碎,自己又被迫向慶忌稱臣納貢後,熊軫心中的仇恨可想而知。
他日日夜夜,無不想伐吳報仇,收復失地,一雪前恥。於是,痛定思痛的熊軫,已經有賢君之風。
他不但作風樸素,不近女色,還經常以身作則,親自下地勞作,吊死問孤。
這讓熊軫一時間得到諸多的人望。楚人也更加的擁戴熊軫。此時,熊軫就在這一間猶如柴房一般破敗的宮室當中,接見令尹子西、左司馬沉諸梁、羋稽、申包胥四人。
見到已經發生這般重大改變的楚王熊軫,子西、沉諸梁等人心中是不勝唏噓的。
倘若以前的熊軫,能有這般所作所為,楚國又如何能淪落到今日這般地步?
好在,他們相信亡羊補牢,為時不晚。只要熊軫能振作起來,銳意進取,為了復仇,為了中興楚國能不惜一切代價,楚國就還有東山再起的希望!
「苦!此膽甚苦也!」熊軫嘗了一口懸掛在樑柱之下的苦膽,忍不住苦笑一聲道。
「大王,臣等慚愧!」子西、沉諸梁等人,也是一副羞愧難當的模樣。
畢竟,楚國變得如此衰敗,不止是熊軫這個楚王的責任,他們作為
「肉食者」,也是責無旁貸。
「二三子,寡人有意振興我楚國,擊敗吳國,一雪前恥,爾等何以教寡人?」熊軫畢恭畢敬的向著在座的子西、沉諸梁等四人請教道。
聞言,沉諸梁暗暗思索片刻,旋即作揖道:「大王,若以尋常方法,楚國韜光養晦,勵精圖治,恐不能擊敗吳國。」
「吳王慶忌,也絕不可能給予我楚國復興的時間與機會。」
「……」熊軫喟然長嘆道:「這正是寡人最擔憂之處。」
「楚吳兩國之勢已逆轉,今吳強而楚弱,吳國在一側虎視眈眈,唯恐不日又將伐楚,或揮師滅我楚國。」
「如之奈何?」沉諸梁早就為楚國謀划過,故而回答道:「大王,高飛之鳥,死於美食;深水之魚,死於香餌。」
「想要對付吳王慶忌,自然也是這個道理,必須先弄清吳王嗜好,然後投其所好,處處滿足他的要求,才能戰而勝之。」
「善!」熊軫微微頷首,又不禁有些疑惑的詢問道:「慶忌有何示好?」
「吳王好色,天下皆知。」沉諸梁意味深長的道:「這是男兒所免不了的通病。」
「吳王慶忌並非聖賢,也不是神人,也有軟肋。他繼位不過十一年,便使吳國雄於天下,成霸主之勢!」
「豈能不膨脹?豈能不剛愎自用?若昔日的商紂王一般,文治武功甚大,卻終究免不了國破家亡,引火自焚的下場。」沉諸梁居然拿商紂王跟慶忌做比較?
不過,帝辛與慶忌,在某些方面的確頗為相似。有的時候,雄主可以使國家強盛,卻也能讓國家墮入無底的深淵,甚至是就此滅亡。
「卿何以教寡人?」熊軫好奇的問道。
「大王一心想要討伐吳國,雪恥復仇,臣今日當獻上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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